全国学生篮球比赛。
对于青少年来说,应该算是蛮大的一场体育赛事了。
一之前不重视,是因为本身就不是什么体育强校。
派校篮球队出去参加一下,然后捧一个吊车尾的名次回来这么多年下来基本都是这个流程。
久而久之,连分管体娱的副校长也放懒得管了,放任自流。
不过今年不太一样。
今年的省选拔赛放在一举办。
于是这几天下来,全校氛围都变得雀跃了许多。
这种雀跃当然不是因为大家每个人都是篮球爱好者。
而是分管体娱的副校长发布通知:全校学生除高外都可以在自习课和午休时间去体育馆看比赛。
欧耶!
比赛这周才正式开始,但从周一起,就陆陆续续有外市的篮球队到达一。
在一对面的酒店住,在一篮球场练球,在一小卖部买水,在一食堂吃饭。
玩篮球的孩子们,大多都长的人高马大,而且喜欢扎堆出行。
于是每次八个,十几个走在一起,勾肩搭背,相互说笑,那荷尔蒙气息简直爆表。
纪枣原上次在食堂看见他们的时候,也是一张大长桌上排排坐了十来个穿篮球服的少年。
而其有个男生超级醒目,据季圆音所说,应该是叫慕煊。
她和身边的女伴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伴当然纯粹是出于对陌生帅哥的好奇。
纪枣原是……她觉得对方有点像谢夏谚。
外貌出众是其一,也没穿队服,不咋说话,坐在人群间,就像位众星捧月的皇帝。
那种冷淡带点傲慢的,傲慢带着清高,仿佛鹤立鸡群的感觉,真的和谢夏谚很像。
只不过谢夏谚的气场更内敛一些。
他的冷淡是疏离的,自我防护的,意懒心慵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侵犯,只是不敢接近。
但那个少年的气质就非常外放了。
从眼神到坐姿都透着一种霸道,队员们坐在他旁边显然有些拘谨,周遭的喧闹声和无数偷看注视的目光或许有些侵扰到他了,他直接抬起头,冷冷地环视了一圈。
之后几分钟,纪枣原感觉,整个食堂的声音都轻了一度。
身旁的女伴也收回视线,低头丢脸道:“天,被人家瞪了。”
就这么一眼的效果,简直气势如虹。
后来回教室,纪枣原还是没忍住,对着自己的同桌感叹了一句:“谢哥,我觉得你这个年纪,人还是要稍微朝气一点,天天摆出一副日薄西山的模样,根本体现不出你的青春帅气。”
男生淡淡瞥了她一眼。
继续看自己的游戏杂志。
现在谢夏谚已经不强迫纪枣原喊谢哥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纪枣原就是个爱装乖的白切黑。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本质上十分的桀骜不羁。
每当对方乖乖巧巧叫哥的时候,势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反倒是自信满满喊小谢时,总会带来一个称不上是好消息的好消息。
几次番之后,谢夏谚也懒得跟她纠缠这种称谓了。
“哦对了,明天有两节自修,老班说可以放我们去看篮球比赛,你去不去?”
“不去,有事。”
“你有什么事?不会又要……”
“打团赛。”
“……”
我就知道。
纪枣原忍不住问:“这游戏有这么好玩吗?”
“一般吧。”
“那你搞得这么废寝忘食,连上课都要偷着玩?”
谢夏谚连眼神都不想给她了:“再不好玩,也比写作业好玩。”
“……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发展成四体不勤的宅男。”
“呵。”
隔了一会儿。
“你真的不去啊?”
纪枣原把脑袋搭在胳膊上,状若无意地,“明天好像是一对衡海欸,很精彩的。”
男生察觉出几分不对,微微抬了眸:“你很希望我去?”
“啊?……没有啦,去不去都随你自己啊,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那我不去。”
哦?
这个语言的组织,听上去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纪枣原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那如果我很希望你去呢?”
“也不去。”
“……”
那你问个屁。
无语哽噎半分钟后。
纪枣原打开桌板,把整个脑袋埋在里面,开始发短信。
“谢夏谚长大了之后是不是没有朋友?”
“哦不对,有钱人应该不可能没有朋友。”
“我的意思是,不算酒肉朋友,他是不是连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嘟嘟两声。
可能是因为社会人的午休时间比高学生要长的多,所以对面回复的很快:“为什么这么说?”
纪枣原噼里啪啦打字打的飞快: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情商这么低的人,你都没法想象,刚刚我问他要不要去看篮球赛……”
“还有昨天晚上晚自修下课的时候,张梦莹不小心把好多鱼洒在了他的书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