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很安静房间浓郁的药物气味传入鼻腔,病床上沉睡许久的苏念柒恍惚间动了动身躯,手指有了活力。
不适的掀动眼皮许久未见光的眼眸虚晃着难受的蹙眉一时辨别不出身处何地。
旁边一身白衣的女子见到此情况,激动的往外跑去,还能听见在远处的呼喊声。
苏念柒眯着眼看向屋内蓝白相间的装潢醒来因为没有见到熟悉身影心底空档得慌整个身躯依旧发软无力,难受的吭闷声。
她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一抬手臂才看见手背上挂着吊针见着瓶身名称第一次知道原来挂营养液会这么疼。
字?她回来了?
想到这儿,脑袋又是一阵阵的传来疼痛。
瞬间意识清醒让整个身躯再次悲痛欲绝。
半个月发生的一切在脑中翻江倒海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更像一个梦,梦到她朝思暮想的人梦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还有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痛到骨子里。
可她都明白,这都不是梦。
她爱的人还活着,在那个危机四伏的魔窟之地活得好好的。
她抬起自己另一只手臂去摸眼角的泪水,才发现手里握着样东西缓缓地摊开手掌,一颗迷彩衣扣置在掌心中。
看着看着,她绷紧的情绪苦笑出声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流涕,这是他衣服上的扣子,她当时害怕把自己抛下,才无意识中把这枚扣子拽的紧紧地,没想到。
她好不容易等到他承认自己是江觉迟,耳边的呼唤好似才刚刚发生,叫着她小七,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醒来后,这一切却倒退到起点。
盼了那么多年,她这颗沉寂的心再次苏醒。
他为什么可以做到那么狠心,再次抛下她。
把手中的衣扣捏得更紧点,身体僵硬气的咬牙,手背静脉曲张,输送的营养液反流,血液进入输送管。
进来确认病人状况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吓了一跳,赶紧准备镇定剂安慰患者情绪。
迷糊中,苏念柒看见一位身形高大穿着制服的男人出现自己的视线中,对方亲切的叫着她的小名:“睡吧小七,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苏念柒再次睡了过去,苏政庭想从妹妹手中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奈何拽的太紧,根本无济于事。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
得知妹妹失踪的消息那天他正在外执行任务,总医院直接把消息转到他父亲和大伯耳朵里,并且告知已经提前报警备案,随行同事全都参与找寻。
全家人瞒着老人开始行动,他来云城也快半个月,依旧杳无音讯。
他的宝贝妹妹,不知是生是死。
当地人最可靠的推断,说很有可能被绑到黑市或者金三角那一地带,存活几率渺茫。
可他依旧不愿意放弃,他这个妹妹从成年后开始,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他人都说像他们这种家中的孩子出生便是终点,可谁知道这其中的难处。每走一步都要比别人努力两分,这样才配得上应有的荣誉。
小七是家中幺女,也是被他们家中宠上天得那种。性子要强且急,万一遇到什么不测,他的宝贝妹妹怎会受得了这种屈辱。
只是没想到,才查找无果的一日,边界线执勤中队传来消息,在执勤时发现一位昏迷的女人,看特征就像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
医生检查过后,苏念柒生命体征稳定,身体无任何挫伤。就是身体太弱营养不良和低血糖,加之情绪上波动较大,精神重创,好像经历很多磨难,昏迷中也很痛苦,建议人醒来后去神经科做份检查报告。
好在,人安然无恙。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父母坐飞机赶来已经守了一天一夜。
他刚把人劝说回去休息,便通知病人醒了。
他很想问妹妹遭遇了什么,还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都怕加重对方的伤痛不敢再提,特别是她手里握着的东西,在她昏迷时医生和他们都尝试过掰开,最后不得而终。
苏念柒再次醒来时,整个人状态恢复稳定,看见床边熟睡的妈妈,木纳出神。
终究是认清了这个现实,她回来了。
想着想着,又开始掉眼泪。
苏母感觉到床上的动静,立即清醒过来,去擦拭着女儿脸颊上的泪水。什么也不多问,这是他们在苏念柒昏睡时保持一致的答案,苏念柒愿意告诉他们多少,便听多少,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妈妈。”苏念柒扯开干裂的唇瓣,嗓子嘶哑的叫了声。
“诶,妈妈在呢。”
听到这声称呼,苏念柒再次控制不住得抽泣,握着床被的手捏得更紧,褶皱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