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那小子这会儿大呼小叫地就跑了过来,庄园里和他关系不错的仆人都凑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猜我在马场那边发现了什么?”乔治一脸八卦,神秘兮兮地说道。
“金怀表?”
“怎么可能会有人丢掉这么大的东西,我猜是钻石袖扣!”
乔治动作缓慢地来回摇头,显然在卖关子,“都不是。”
“快点说说看啊,乔治。”
“对啊,发发善心吧,我们可猜不出来。”
乔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五指摊开。
“嘁~”一群人都很扫兴。
“一个黄铜相片吊坠,这有什么稀奇的。”
一个听差撇撇嘴,忍着没有把最直白的话说出来。
这破玩意儿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
乔治得意一笑,“你们太心急了……”他越过人群看向无动于衷的格蕾丝,心里有点不高兴,“克里斯蒂先生,您不过来看看吗?”
格蕾丝过了一两秒,才把目光从“奥利弗”的身上转移开,抬头看了乔治一眼,无奈地站起身,把书本合上,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乔治把相片吊坠打开,黄铜制成的小盒子里露出一张发黄的小画像。
一群仆人凑过去细看,突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布莱克夫人吗?”
“虽然是侧脸,但还真是挺像的。”
“这可不像是布莱克夫人会买的东西。”
一群男仆互相交换眼神,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能给我看看吗?”格蕾丝把手伸过去。
“当然。”乔治心里窃喜。
看来有些人表面正经,其实也喜欢听这种桃色新闻。
格蕾丝拿着吊坠,发现吊坠的链条虽然被人擦得很干净,但能看出来,磨损已经很严重了。
这可不像是最近新买的东西。
而且里面的画像也开始发黄了,说明这个吊坠应该已经被人带在身上有一些年头了。
黄铜制品因为价格便宜,上面没有日期、工匠一类的刻字,具体年份难以判断。
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那就是项链的主人囊中羞涩,即使十分珍爱这张画像,却也只能用黄铜做的项链来放置。
这样一条项链,最多也就两先令左右,不会更贵了。
格蕾丝把项链还给乔治,刚想嘱咐他问问是谁丢了项链,赶紧把项链还回去,亨利就从别墅里冲了出来。
他以前所未有的疯狂态度,揪住了乔治的衣领,“把它还给我!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败类!把它还给我!畜生!该死的!”
乔治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松,项链就被亨利抢了回去。
“你不配碰它!你凭什么碰它……”亨利一边这样喊着,一边流着眼泪往回跑。
仆人们面面相觑。
“哦,该死的!那小子居然敢拿他的脏手碰我的礼服!”乔治反应过来之后,气得脸色铁青。
他漂亮的的丝绸礼服被扯得皱皱巴巴的,领口那里都有些勾丝了。
格蕾丝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谁让你拿着人家心爱的东西四处展示的?
她拍拍乔治的肩膀,“先去换一套衣服吧,这样太失礼了。”
等乔治走了,一个男仆对着另一个男仆低声说道:“难怪亨利被布莱克夫人打了都不生气,原来是这样……”
大概是厨房女仆没有做好保密工作,亨利被布莱克夫人扬了一脸的粉这件事,几乎被所有仆人知道了。
而且以讹传讹地成了“亨利被布莱克夫人打了一顿”。
“都去工作,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们明目张胆地议论宾客。”格蕾丝板起脸,把仆人们都打发走了。
她拿着书往回走的路上,发现布莱克先生正站在娱乐室的落地窗前,皱着眉头看向仆人们刚才聚集的方向。
格蕾丝和他对视了一眼,对方向她点了点头,拿起台球杆,回到了台球桌前。
不知为什么,格蕾丝看着猎场上方的天空,觉得天色都变得压抑起来。
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位贵族向约瑟夫辞行,准备先一步赶往切姆斯福德,乘坐火车去往更北方的庄园。
伊登庄园派出了马车,送走了他们。
“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归平静生活了。”约瑟夫站在格蕾丝旁边说道。
“您不喜欢这样的活动吗?”
“确切的说,我只喜欢和真正的朋友一起骑马游玩。”约瑟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孩童般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