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能感觉出来,快到家门口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别跟着我。”
被人看见不好,要是有人看到,说闲话不好。
“少他妈自恋,谁跟着你。”
黎河扬起手里的糖,丢到她面前转身走了。
他走远了,阮软才把糖捡起来,有几颗糖摔碎了,里面还包着一把零钱。
收着呗,谁会跟钱过不去,本来她就缺钱。
黎河走远了,掂掂手里的水果糖,掏出一颗吃,是菠萝味。
可惜没多少,还不经嚼,嘴里过过味道就没了,这年头还有人卖这个,重点还有人买来吃,她真是缺钱缺到家了。
五十块钱捏得皱巴巴,一看就舍不得用。
看她的模样,明明就是去想去买烟,黎河吃饱了在这里转,不一会见到阮软从一条黑漆漆的巷口出来,见到她在门口观望,选了一家没人的小卖部,又看到她在烟柜上面流连。
明明就是想出来买烟。
最后还是选了包水果糖,掐着一把零钱数,生怕老板给她找少了一块或者是五毛。
阮软到家的时候,房东大姐不在,只有他儿子在看电视,见到她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糖,伸伸手,“姐姐......”
阮软掏出一颗刚刚在地上砸碎的剥开,喂给他,“不要噎下去哦。”
房东大姐回来了,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阮软,把她儿子嘴里的糖掏出来,“乖乖宝贝,别吃,吐出来,吐吐,张嘴,跟着妈妈啊啊......”
捣鼓好久,终于把糖掏出来了。
房东大姐指着已经站起来的阮软问,“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要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报警抓你!”
阮软平静拍掉裤子上的灰,给她看手里的水果糖,“是糖。”
房东大姐生气,一把扫掉她手里的糖。
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满地都是,阮软一颗颗去捡,房东大姐还在骂,她儿子被吓得哇哇大叫,她才收了声音,哄孩子。
阮软的糖也捡完了,一言不发回到自己家。
听着隔壁的吵闹声,安然入睡。
第二天,袁静很早就把阮软叫起来,给她的手机绑了卡,把钱给她转过去,提着大大的行李箱,送她去云湖苑。
出租车上,阮软闭目养神。
袁静有心叮嘱几句,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她不想听。
最终还是没说,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
到时候发微信跟她说吧,万一阮软垮脸子在出租车上跟她吵架就不好了,医生也说过,她给阮软开的药里有镇定剂,她还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刺激她。
出租车停在云湖苑。
这里是有名的富人区。
阮软家还没落败的时候,她家也没能在云湖苑住。
每家每户都有专门的安保,24号,顺着牌号找过去就是了。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保安放了两人进来。
袁静还要忙上班,她送阮软到门口,“软软,你在家里这里要乖,有什么事儿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吗,记得按时吃药啊。”
阮软乖乖地点头,袁静又看了几眼,才钻进出租车里离开。
行李箱是29寸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很重,阮软废了很大的劲才抬上去,她站在门口,盯着旁边的密码锁看,按响门铃,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按了大概有十分钟,也没人来开。
阮软估摸着家里没人,她蹲在门口给袁静发微信。
字打好了,还没发过去,门突然开了。
里面探出来一个头,“谁啊?”浓重的男鼻音。
一双白色的耐克拖鞋,再上去穿了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套了件短袖。
头发很松软,有些乱,眯着眼睛看人。
他的五官,很好看。
少见的帅,是那种笑起来痞坏的渣男脸。
阮软从地上转起来,“我是阮软,哥哥好。”
?
噢,败落世交家女儿,还在上高中,听说是个小太妹。
嫌家里条件不好,来他家蹭住的。
“噢。”
“进来吧。”
白屿扫了她一眼,脸上没化妆,皮肤白,眼神呆,脖子......
他没看错的话,是纹身吧。
还知道装一装,不算无药可救。
可惜,若隐若现。
阮软将东西提进来,白屿从厨房拿了一瓶冰可乐,倚着吧台喝,“一楼的房间自个挑一间。”
有些警告要提前说的,“你的房间在一楼,没有事情,你的活动范围在一楼,平日里乖一些,少给我惹是生非,懂了吗?”
阮软点点头,“好。”
“成。”
他妈叫他看着点,他就适当说两句呗。
现在答应了,要是转背就给他惹事情,看他怎么收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