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看着不像?我们若非是幽冥的冥官,又怎能收拾得了那入境的恶灵?这个且先不论,我们还是来谈一谈公主身上的禁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禁制很是邪门,非得要施法的人才能解开,否则一旦魂魄强行出来就得拼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我猜着这个禁制是你下的吧?要不你就把这个禁制给解除了,我们离开,将公主的身体归还于你,如何?”
说罢,三人之间忽然陷入了沉默,只有耳边的寒风在呼啸,飞雪越下越大,斑驳了月下的人,喧嚣了严寒的冬夜。
国师白袍猎猎,与身后的茫茫雪景近乎融为一体,他望着白雪纷飞的远方,考虑了良久,缓缓低头看向祭台下的两人。
“好,只不过我如今身受重伤,还无法解开禁制,两位且先安心等待一段时日,待我法力恢复了再解开。”
祭台下的两人知道国师这只不过是随意扯来的谎当借口,他们都明白解开禁制压根就不需要耗费多少法力。
只是国师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还有别的的打算,他们更是知道再多说国师也不会帮他们解除禁制的,于是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不作声。
一来,这个禁制确实必须要他亲手解除才不会伤到曲寻幽。
二来,就是他们发现国师对于他自己将曲寻幽的魂魄招到合甫城一事,似乎是真的不知情,而且这个公主为何长得跟曲寻幽一模一样,他们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两人回到安排好的住处已是后半夜了,草草的就洗漱歇息。
而国师在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并没有进屋,依旧孑然一身立于寒风飞雪之中。
他命人取来火盆放在祭坛香案前,将备好的龟壳放置火盆中央,任凭雪花飘到火盆里边化成水,再化成一缕缕青烟腾升而起。
他合起双眼,口中轻声默念着冗长而晦涩的咒语,许久之后,“噼啪”的一声响来,他停下了口中的咒语,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火盆之中的龟壳一分为三。
他烧龟甲占卜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龟壳背甲盾片最中间三块意为天,地,人三才,围绕着这三块盾片的外边一圈一共有十块盾片,意为十天干,最外边的那一圈总共有二十四块意为二十四山,腹甲有十二块意为十二地支。
龟甲占卜素来观看裂纹的走向判吉凶,算天命,可如今这龟壳居然分作三块,每一块都有着不同的裂纹,这倒让他一时也瞧不出这其中的寓意。
外边的护卫频频呵着气搓手取暖,这雪夜里的寒风刺骨,饶是他们身强体壮也有些吃不消。
但这世间的人自古以来就有三六九等之分,他们此生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命,日子再难熬也得继续熬着,身为护卫只有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才是活下去唯一的出路。
曲寻幽这边的庭院里,伺候的婢女们忙碌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