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对这个问题早已演算无数遍,此时信手拈来:“我爸办的医院,子乔私人诊所。那时我病入膏肓,于是加入冰冻计划,后来国家大融合,加入了非洲东亚等小国,改组联邦,医院也改建了,我解冻的时候得了精神疾病,因此直接逃了出来,幸好遇到赵浅夕,她帮我办理了冰冻者手续,我也就暂住了下来。所以,很遗憾,我并不知道我在哪所医院解冻。”
王空洱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身体,没有片刻逃离。
听他流畅说完这番话,姜望不动如山,神色自然,眼神一直和她对视,黑瞳清澈明亮,眼神诚恳,语气真挚,不似作伪。
王空洱松了一口气,她苦笑道:“那可能是医院改建的时候冰冻者管理的失误。不管怎样,看到你能健康地在这个时代生活下来,我很高兴。”
她的眼神也很真挚。
反正姜望不可能是别的组织或公司的间谍,这就够了。
姜望嘴角抿了抿,笑了笑。
忍的真特么辛苦……但是还是要笑得自然。
此时姜望全身除了头部,躯干还是胸腹,无一处不起红色小疙瘩。他心里把这块陨石骂了一千遍,哪里来的破石头,害得我全身跟无数虫蚁叮咬般难受。
姜望暗道不行,我得赶快说点实话。
刚才他那一番话,除了最后一句,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首先他爸确实是土豪,但是自从离异之后老姜就去了大城市,除了每个月打生活费,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别提给他开诊所还做昂贵的冰冻计划。
其次赵浅夕也是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赡养了姜望,他就依靠这副英俊的外表两头瞒,把这个冰冻者身份坐实。
姜望问道:“你呢,你结婚了?”
“当然,难道还等你不成?”王空洱精神已经放松下来,笑道,“我进入政府工作之后,就结婚了,再后来生了一对儿女。冯念就是我小女儿的独女。”
姜望笑道:“恭喜啊,家庭美满,不像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王空洱悠然道:“我们班上最漂亮的等了你七年,不还是嫁人了。那可怨不得别人,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可能任你白嫖。”
姜望一怔,嘴角咧了咧:“等我,没必要。”
王空洱道:“说来也怪,你那天晚上走的突然,过了一星期老师才说你退学了,我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有人还以为你受不了考研的压力又重回高中了,哈哈……”
姜望干笑一阵,问道:“过去的就不谈了,什么时候我请你们夫妇,哦,还有你们一家吃顿饭,老同学嘛,这么久没见了。”
王空洱摇摇头:“我先生已经过世了,小褚一个在老美,一个在霓虹,也是聚不齐。”
姜望听她说起自己的家庭,升起一种物是人非之感,自己还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对方却已年过古稀,子孙满堂。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姜望好奇地问,“我记得你和我同岁的。”
“从你嘴里问来总觉得是在嘲讽我……”王空洱轻笑了一声,“不过念在你是冰冻者,就原谅你好了。”
其实最让姜望惊异的是,她的心态,豁然开朗,甚至还有一丝朝气。
王空洱道:“我也是一位进化者,属于6号血系区带。”
带,也就是端粒带,加上血系的描述,姜望有些担忧:“你该不会靠吸血驻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