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

车里回响着或摇滚或轻柔的老歌，姜望行驶在城区高架桥上，路边掠过的风景正如从前的旧色。

调查局位于城中央的政府大楼，高调而威严，象征着夜之城的秩序。

冷却组位于夜之城所有夜店、和酒吧附近，镇压着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象征着守护。

而雪藏组……

姜望将车泊在地下停车场，一身休闲的睡衣，神色轻松地来到这家名为“丽晶大酒店”的宾馆。

他从旋转门进去，宾馆大厅金碧辉煌，来往的男女穿梭如鱼，大多衣冠楚楚，西服熨帖礼服露出大片的雪白，像姜望这般雪白睡衣，确然显出几分特立独行。

姜望浑不在意外界探寻的目光，他大步走到前台，枕着半人高的梨木前台，对前台小姐姐递出周卉民的名片。

“新人报道。”

前台小姐姐化了淡妆，一头短发，有几分二十年代霓虹女星的韵味。

她接过名片，不动声色地说：“去顶楼。”

姜望收回名片，走向电梯。

身后，前台小姐姐按响了桌上的一个银铃，低声说道：“新人开始上电梯，考验开始……”

……

姜望走进电梯，满电梯的人，左看看右看看，他又走出来了。

倒是没超载。

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而已，挤一会，他还不如走楼梯呢。

这么高的大楼，应该有绿色通道才对。

姜望一转身，进了安全门。

前台小姐姐目光一凝，又一次按动银铃：“新人似乎有所警觉，选择走楼梯，全部人员前往楼梯口！”

姜望手按在窗口外的墙壁上，悠悠一荡。

一分钟后，他在丽晶大酒店的高楼外壁上攀爬如灵猫。

可以爬上去，为什么要走楼梯？

风声在耳畔忽而过，偶尔回头望一眼都市盛景，行人如织，车流不息。

低头看去，约摸爬上了一只奥特曼肩膀的高度，没有恐高，反而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顶楼……也不高啊。”

他收起手套，一跃而入。

……

顶楼的房间，是一个空旷的会议室布局，当中摆放着一个木质长桌，周遭摆满了坐席。

姜望跳进来时，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坐了两个人。

一个美妇，坐在轮椅上，她头发很长、很黑，束成及地的马尾，不过姜望敏锐地看见其中夹杂的白发。

一个小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干净的瓜子脸，公主切，眉眼如烟，依稀和美妇有几分相似。

她们的服饰都是统一的制服，铭着雪藏组的雪花风衣，这点和冷却组类似，阿宾也有一套冰块风衣。

看到姜望之后，两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惊骇起来。

小女孩立刻拨打电话：“叫他们都回来……为什么？人家都已经在雪藏室了你问为什么？废物！”

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发号施令间，自有威严，言语斩金截铁，行事雷厉风行。

美妇微微闭上眼，一行泪从她的美目滴落，落在质地优良的风衣上，滑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奶奶，你怎么哭了？”小女孩急切地用自己宽大的衣袖细细拭去她眼角的珠泪。

奶奶？姜望略一锁眉，这么漂亮的熟妇竟然是小女孩的奶奶，这保养得也太好了。

那美妇口中念出一句话来，姜望脑中轰然作响，如坠梦中。

她睁开眼，泪眼婆娑：“好久不见，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