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栏卖笑,年老色衰,到那时候,奴终究落个凄凉晚景,倒不如及时抽身,脱离苦海。”
这话说得平静,孟星河愣了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爷。”虞美人复笑开,柔情款款,“您还要去找孟大人,将我重推入火坑么?”
孟星河脸上刚褪下去粉色,又在耳边爬起血红的颜色,他连摆手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停在原地和虞美人对望了一瞬,确信从虞美人眼中没看到半点不甘或是受辱,他这才败下阵来,重新坐回了长椅上。
虞美人笑意盈盈催他:“少爷,请您替奴赐名吧。”
听罢,孟星河将烦乱抛之脑后,很快兴致勃勃问她:“你从前叫什么名字?”
“我是说在燕子楼之前。”
虞美人一怔,旋即明白了孟星河的意思,“虞晚。”
是她那记忆中连面孔都扭曲了的母亲取的,渔舟唱晚,谐音虞晚。
“虞晚,虞晚”孟星河呢喃了几声,拍板道:“这名字好听,就用这个了。”
他端起身姿来,故作严肃:“从今以后,你就叫虞晚了。”
虞晚脸上含笑,拜谢他:“谢少爷赐名。”
只是起身的时候,她内心想的是什么呢?可惜啊,这个名字留予她的并不是温暖,也许从前有过,可之后,便丁点不剩了。
小纨绔自然瞧不出她不开心,孟星河欢欢喜喜走下来,拉她起来:“晚晚,我可以喊你晚晚吗?”
虞美人笑得无懈可击:“自然,少爷愿意这么称呼,是奴婢的荣幸。”
小纨绔得了她的答允,喜不自胜,大手一挥就道:“走,小我今儿个高兴,带你们出去玩去。”
这个时候阿大不得不站出来提醒他:“少爷,老爷还在关您禁闭呢,不让您出孟府。”
“哈哈是吗?”孟星河干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管它呢,咱有的是办法出去!”
“少爷,”阿大跟在孟星河身后悄声道:“爬梯已经被老爷让杂役劈了当此柴烧了。”
孟星河冲着阿大使了使眼色,示意虞晚人还在这呢,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虞晚全当没瞧见,看小纨绔还能找出什么办法来出门。
“行了行了,小爷我就不能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我看他们谁敢拦我!”
阿大这个憨直小能手再度插刀,低声嘀咕道:“可是少爷您上回才被拦着不让出去,您忘了吗?”
得亏是虞晚,要是让其他人在这儿听见两人对话,只怕当场就要笑出声来。
孟星河掏出折扇,不耐的敲了敲阿大的榆木脑袋,“那我编个理由不就成了吗?就说赵让约我去书馆看书去!老头肯定相信。”
虞晚听得心内一动,赵让,礼部尚书家中嫡三子,虽然爱同孟星河厮混,但去岁就已经过了乡试,虽比不上素有芝兰玉树之称的苏明学,可比起其他人,在这样大的年纪已经算了不起。
是他们几个纨绔中的拔尖人物。
现在看来,孟星河没少藉由赵让的名头出去浪荡。
孟星河美滋滋想了想越发觉得可行:“走走走,晚晚,我带你去尝尝八宝珍中的八宝,味道极好,你吃了一定会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