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客厅里，许妄坐在她身边辅导她写作业，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但她还能闻到另一股属于他的草木的清新气息，萦绕在身旁。

花兮又有些冲动了，她握紧笔，转脸看他，“许妄，我问你一件事，你要真心的回答。”

许妄微怔，一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她，要问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莫名的紧张，喉头滚了滚，才答了一声：“好。”

花兮于是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你讨不讨厌我？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许妄惊讶，他睁大眼睛看着她，迅速摇头：“不讨厌，不烦。”

花兮犹自打量着他，甚至凑近了他。

许妄仰高了脖颈，呼吸都轻了。

“你要说实话。”她严肃道。

许妄琉璃般的眸子注视着她，这一次，他脸上终于带了一丝无奈：“是实话。”

他顿了顿，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他讨厌她？烦她？

从来没有过。

他一直，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埋藏着别人不知道的心思。

“因为，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啊，我这次离家出走，你还帮我。”花兮当然不敢提地震的事，有很多人，会有应激创伤反应，那种痛苦的回忆，还是不去想的好。

她即使想起那场地震，可是年纪太小了，又浑浑噩噩，除了黑、除了闷之外，就是许妄的声音，一直在跟她说话。

但他一定是很痛苦的。

花兮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