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暗暗给樊哙竖起大拇指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解决卢绾的事情最重要。
总觉得那位青年连玉都给刘季留下,想捉的肯定不仅仅是将玉抵押压给卢绾的一个人而已。
是不是说就算刘季抓到了一个人也未必能够换回卢绾的父母,连同保住卢绾?
有这样的担心刘季当然得告诉一干兄弟们,好叫他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大哥,按你这么说,那我们该怎么办?”樊哙最不喜欢动脑子抓着头追问刘季“你要我们做甚只管开口,我们都听大哥的。”
换句话来说樊哙希望刘季有话直说,别跟他们打哑谜,一群不动脑的人只想坐享其成。
“最重要的是明天那个人会不会如期而至?”刘季纵然有再多的计划要是明天最重要的一个人不曾出现再多的计划,都是徒然。
一众兄弟的视线全都落在卢绾的身上,刘季直接问,“那人你可认得?”
“自然认得。”傻乎乎的拿一块玉抵押的人当时的卢绾怎么想来着?暗自思量是不是碰上了冤大头?要是此人不拿钱回来赎最好不过。或如今卢绾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位千万得回来。
占便宜的时候乐呵大难临头巴不得对方赶紧出现大抵这就是人心。
“认得你最好祈祷明日他一定出现要是不出现,大海捞针想找人还是这么一群进出大户人家偷盗又逃脱的人三日的时间我们找不到人。”刘季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经过分析得出如此结论。
卢绾额头直冒冷汗,颤颤地道:“会出现,明日人肯定会出现。大哥,先说说你的计划,人要是出现了,该如何是好?”
“明日我们这么着”刘季招呼兄弟们靠拢一些,将想好的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不怎么喜欢动脑的人听完刘季的话,樊哙第一反应道:“这事让嫂子知道会怎么样?”
“怕甚?我们又不是来真的。这事更得请你们嫂子帮忙。”刘季翻了一个白眼,对樊哙的智商很是着急。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会合。”刘季说好了计划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事情就此定下,一群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各自点头,这便归家。
刘季到家的时候吕雉并没睡,但是闹出卢绾的事情,刘季哪里还有方才的心情。
吕雉抬眼注意到刘季的神情并不好,从前外面的是吕雉很少过问,可如今吕雉有所打算,对外面的事,能多知道一些,对她有利无害。
“怎么了?”询问刘季,刘季道:“卢绾摊上大事,大事。”
吕雉微微一顿,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一回事,究竟是生了什么变故能让刘季说出摊上大事。
刘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吕雉,吕雉听完之后目光凝视刘季,“觉得自己很卑微?”
旁人注意不到刘季的心情,可是吕雉是什么人?活了这么多年,看过多少人和事,就算当鬼也没闲着。
“能不卑微吗?在我没有去到之前,对方就已经想好怎么利用我达到目的。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证明卢绾的清白,为了救卢绾,只能挖空心思寻找真正的偷盗者。”刘季乍然看到那位青年的时候,的确为青年的相貌震惊,与之而来,也看出青年对他们的轻视。
青年早就将他们框在其中,叫他们无从挣扎,只能按青年的意图,达成青年的要求。
“这就是所谓的尊卑之别。贵族高高在上,根本看不上我们。”发自骨子里的轻蔑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从小到大贵族生存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告诉他们,像他们这样卑贱的人甚至算不上人。
吕雉经历过,比刘季更早的感受到那些人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生的好不代表一切都好。”刘季愤愤不平,吕雉的冷静地道:“按我们现在的身份,这番话传到他们的耳中,他们只会哄然大笑,根本不会正眼看我们一眼。”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刘季刚刚经历过,应该比谁都明白。
刘季闻之自嘲一笑,“是啊,说得真对,我们这些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就是笑话,但若不遂他们愿,错的只能是我们,他们不需吹灰之力就让我们付出代价,一切不是我们能反抗的。”
有些事,谁都不愿意去经历,可是恰恰无能反抗,代价更不是他们能付起的,若不是被逼入穷巷,谁都不愿意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