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叹了口气,他这逆徒真的是不好管教,像极了他年轻时候,一身反骨。
可他又是舍不得把他的反骨打断,磨掉他的意志,消灭他的桀骜。偏要他活蹦乱跳的给自己惹麻烦,也算是自作自受。
于是他想要把书桌上的书放回去,道:“既然你想起来了,我是教不了你了。”却被殷无极按住了手背。
少年人垂下眼眸,却是软下口吻,轻声道:“谢先生,我不是有意骗你。”
“……”
“只是,想再过一次这样的日子罢了。”
他见谢景行动摇,于是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背,带着几分柔软缠绵,然后轻轻抽出那本册子,轻声道:“你为我写的书,我会仔细研读,不会教你失望。”再接再厉。
谢景行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心想,这叛逆徒弟当真是懂他最吃哪一套,句句都往他心坎子里戳,真是要了命了。
但他还是要面子,刻意冷下声音,反驳道:“此书并非是我所作。”
殷无极柔声道:“好,不是。”
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总归是全了。谢景行也不欲再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转身出门打算冷静一下。而他的好徒弟自然紧跟其后,美其名曰保护他。谢景行停一步,斥他,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保持着温良恭俭让的态度,要他有气没处撒。
白衣的青年原本就喜怒不形于色,旁人见到圣人风姿,只会赞一句好,称他温雅如玉,君子端方,哪会窥见他这副发脾气的模样。即使是后来入门的儒门三相,看他们的师尊,都是敬仰的,因为师尊永远冷静而清醒,仿佛无情无欲的仙神,泰山将崩也不动声色。
“殷别崖,你若是闲得慌,有精力没处撒,便去练剑,我瞧瞧你的进境。”谢景行指了指空地,道。
“谢先生之命,莫敢不从。”
谢景行折腾了徒弟,才算顺了口气,便把手一拢,窝在太师椅里想眯起眼打个盹,可却被少年的剑意吸引,一时间忘了时辰。
少年的身法轻灵,又带着些后来殷无极霸气恣睢的剑意,他恢复记忆,不过伸手一抽,便凭空抓住无涯剑,只一平挥,便有着百川东到海的豪气万丈,那凌厉的剑锋,如山峦,如川流,激荡起萧萧落木,飞流三千尺直下天际。而他剑锋一转,又有千百年的悲歌长啸,狂傲至极。
他支颐,看向少年旋转腾挪间,那一段优美矫健的腰,紧绷着,仿佛弓弦,而他强劲柔韧的身体,犹如刀削斧刻,是力与美的结合体。
此时已然薄暮,而少年的影子被光影拉长。
谢景行忽然起身,进入屋里,丢下一句你继续练。
殷无极耸肩,不知他怎么忽然又生气了,但他在幻境里自带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毕竟身体已经是大魔,哪会留下什么痕迹。
反倒是这几日呆着,骨头都有些不松快,于是更是在院中沉思,领悟剑法。
不多时,谢景行抱琴而出,他的指尖抚在琴弦上,站在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练剑的少年帝尊,道:“别崖,剑舞,秦王破阵乐。”
“怎么?”
“技痒。”谢景行淡淡地扬了一下头,道:“怎么,不行?”
殷无极见他长衣逶地,于竹下抱琴而出,他眸似深潭,神色清如初雪,一身嶙峋风骨的模样,简直如画中走出的君子。
于是他剑锋斜挑,仿佛纵容般,温柔地道:“好。”
殷无极看着谢景行再度坐下,调试琴弦,那一垂首的模样简直如皎皎明月。
于是他欣然舞剑相和。
一时间,月渡千山,竹影婆娑,琴声低徊,剑意纵横。
于是历经世事颠簸的帝尊真心实意的想:这红尘卷当真不凡,它所制造的一切,是他永远无法剔除的软肋。
这样的世界,是他最平凡也是最深的渴望。
他又怎样才能拒绝呢。
中秋忙着完结隔壁刺客去了结果还剩一张,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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