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文化人呐。
囚歌那首诗的背景是革命者在对抗黑恶势力,宁死不屈的写照。
他居然原封不动的抄在了遗书上,如此一来,他倒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光辉高大的形象。
至于自己跟王警官,倒是成了屈打成招的恶人,在委婉表达出自己不屈的意志的同时,顺带刻意用这种讽刺的手法来嘲笑他们。
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老阴阳人了。
“有意思。”方别嘴角的笑意差点掩饰不住。
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不愧是传说级别的戒赌吧老哥。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成全他吧,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黑恶势力。
方别随意的打了个响指,“啪。”
其后,笑眯眯的换了个姿势,他将有幸观看一出好戏,就差一袋爆米花齐活了。
隐匿在馆中另一头的员工顺利接到提示。
“嘎吱嘎吱嘎吱……”全身一套白的幸子认真的磨着剪子,武器上的锈迹也渐渐消失。
“呼呼”
不远处的双手握金属手杖的温医生随意的挥舞了一下,做出标准打高尔夫球的姿势。
“他说可以出去。”
“我等不及了。”
一阵简单的交流后,这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齐齐消失原地,向着命令指导的方向前去。
……
“别白费功夫了,难怪你这开不起来,就这点小伎俩偏偏小孩还差不多。”胡闹坦言笑笑。
后台总归让他失望了,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实在扫兴。
滋滋滋……
就在他的头顶,那盏灯泡忽地闪烁,一明一亮,泛着一股诡异的劲。
胡闹不由盯住灯泡:“接触不良?”
没错,那老板还真是有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把戏来吓唬人。
就在他刚刚张嘴,再打算哈哈大笑,笑那王越无谋,方别少智。
“砰!”
遗言内那盏灯泡砰得一下炸裂,这间平平无奇的小房间内,一下成了间密室。
胡闹下意识咽下唾沫,极力冷静的打算从兜里掏出手机照明,明明满格的电量死活开不了机。
“喂,不是吧!”
暗骂倒霉的胡闹决定自己摸索出口离开,脚掌刚踏离地,就听见耳边传来古怪呓语。
“好孤单啊!”
“我快要死了,有人陪陪我吗?”
“呜呜呜,不甘心不甘心。”
“我们每一个都一样,注定会死。”
“对不起,不能再见面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
“xxx,我爱你。”
“死了死了死了,都没了。”
“我来,我见,我离开。”
……
一阵又一阵的悲鸣环绕在胡闹耳边。
不管他如何堵住耳朵都避不开那无数耳语,可怕的哀鸣夹杂着临死前的绝望心情,不断向他传递着噩梦一般的话语。
如果刚刚的电灯可能是事故,那现在场面绝非意外可以解释。
“别过来,你们都不准过来。”胡闹腿脚发软,他清晰的察觉到这间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那些曾经来过的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这留下了痕迹。
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忏悔,
他们的愤怒,
以及他们生前的不甘,仿佛全都被锁在某个地方。
可就在那一瞬,封印被解除。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却都将无数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传进他脑海中,那又是何等的绝望。
“哈哈哈哈哈,老子不玩了。”
胡闹牙关紧闭,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却不顾牙龈已经被咬出血来。
在这片黑暗中,他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丝毫不顾硬碰硬的疼痛,即便撞得磕破了数个口子,却不管不顾,疯魔般向着墙壁冲撞。
“砰、砰、砰……”
一次、两次、三次,在胡闹眼里,撞得整座房间隐隐有些晃动。
总归,不知道第几次碰壁后,他全力一击朝着某位置撞去。
“扑通。”用力过猛却没支柱抵挡,胡闹连着滚了好几个圈,狼狈之极。
“哈哈……”
他本人不怒反笑,喜极泪崩,刚笑出声就立马戛然而止。
就在他正前方的小道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徐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