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口问道:“住进来的几个人,可都知道是谁??”
花寂道:“其中两个是飞凰山庄庄主和未来的庄主夫人;一个是昨日来找你的剑城少主;另外一个是个道士,至于身份,奴婢就不知道了。”
我攥紧玉箸问她是个什么样的道士。
她答道:“气质超然,一身白衣,长得像个神仙。”
她一句话,我心惊,二句话,我震惊,几句说完,我手中玉箸咔然落地,已然头皮发麻。脑袋轰轰隆隆,雷响磨转,不知道究竟还是不是属于自己。
我拿起杯盏猛灌几口以压惊,却嗓子一紧猛咳一通,眼泪鼻涕止不住簌簌簌往下直流。
天唉!这几尊大神,来一个便够我费神了,这一口气来上两双,可不得逼我将自己扯成三四片。
偏生我在这心惊肉跳中又想到一个尤其骇人的问题,便坐如针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陆荆。
由于走得仓促,实在没有听清花寂吟霜在身后嗡嗡嘤嘤咕囔什么。
走出客房便见紫竹下,清池旁,石桌前两道白色身影。白石道人和白逸尘正执子对弈,同样出众,同着白衣,却各有风骨。
心恐惊动白石,我绕到紫竹林后,轻手轻脚溜出紫竹苑,在菊香盈鼻的青石路上走了一阵,才想起走得太仓促,忘了问花寂陆荆在何处下榻,只得逢人便问,最后在八角亭附近遇着几个巡逻的侍卫,领着我一路到了芙蕖院,几经周折见到陆荆。
“城主大人!”我咬牙道。
他瞟了我一眼,板板正正用膳完毕,板板正正接过花红递过去的白色锦帕拭了口,又板板正正在柳绿端着的铜盆里洗手后擦干,才摒退左右,漆睛幽深的注视着我。
“云宿姑娘,你不来找我,我也会请人去找你。”他沉声道。
我冷哼一声。
他又道:“同样是称呼我一声城主大人,画舫初见时你也算恭恭敬敬,怎么方隔一月,就这样不懂规矩了。”
我回道:“画舫初见,我敬你是爱民如子的一城之主,一月之后,才知你假仁假义满心算计。陆荆,你既有心同我合作,那我们都别藏着掖着,互相交个底。可好?”
“好。”他应的干脆利落。
我凝视着他,问道:“你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计我?画舫上,两年前,亦或更早?”
陆荆似笑非笑道:“那你不妨也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瀛洲城渔女,女叫花子,还是蓬莱天女?”
一一对应,答案不言而喻。
“好,干脆!”我击掌道。“我再问你第二组问题。王四等人,还有陈大娘,是不是你派人杀的?明烛背后的主子,是不是你?”
“都不是。”他答的依旧干脆,敛着眉道:“我原先以为,这些事都是你做的。”
我将信将疑,想在他脸上寻出一些破绽,但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墨凉?”
他摇头道:“王四等人是十五夜里遭遇毒手,我派人查过,墨凉二人十六日午间才抵达运城。”
“我恢复记忆后检查过陈皮的尸体,确定几人死于翻江倒海针。普天之下,能用这针的人,除了我师父,便是我们师兄妹三人。”
他双眼一凛。“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
“好,第三组问题。你将我,白逸尘,白石道人,还有墨凉碧穹都安置在一处,是想让我们互相牵制,然后操控剑城和四大山庄,还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