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儿时的情谊，最终被玉九耗尽，他和玉九之间也该有个了断。

“我后悔，对不起天格，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那时都是我糊涂。”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天格，你原谅我。”

他卑微的抱着苏天格的腰，缓缓跪了下来，他乞求苏天格的谅解，希望和苏天格重拾旧情。

“我也想原谅你，可是我做不到，所以就这样吧。”即使过去这么多年，玉九的背叛依旧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能做到，你想想当初我们的感情多好，你说过会把我当弟弟永远照顾我，你不能不守承诺。”

“求求你了天格，原谅我一次。”他抬头看着苏天格，哀求道，眼中几乎落泪。

“感情越深，伤起人来才越痛，我被你伤的太狠了，所以没办法原谅你。”

“是你说不想只和我做兄弟，你想做我的丈夫，想占有我，所以不守承诺的是你。”

“不是我。”

玉一样的手掌上浮出莹莹的白光，苏天格蹲下身，和玉九对视。

他看到玉九茫然的眼中充斥着痛苦和悔恨，可是这又如何？

他不能原谅玉九。

现在玉九这样是玉九咎由自取，他曾经给过玉九选择，好几次，然而玉九每一次都选择错误的那一个。

手掌探入玉九的紫府，苏天格捏碎了玉九的元婴。

元婴发出一声惨叫，玉九则是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唇角的血缓缓流了出来。

“我只犯了一次错，为什么不能饶我一次？”玉九握住苏天格的手，想着要是被苏天格杀了也好，那样就不会再愧疚和痛苦了。

“有的错可以被原谅无数次，但是有的错不能犯，因为它连被原谅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以后，再无恩怨，玉九，希望此生不再相见。”苏天格抽出自己的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玉九，面色冰冷，眼中也没什么感情。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生出针扎一样的疼。

元婴被废，玉九的修炼之路可以说到头了，他将会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然而他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苏天格依旧没有原谅他。

苏天格要和他做陌生人，苏天格不要他了。

“天格，天格，求求你，我错了，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求你告诉我！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痛哭出来，匍匐在地上抱住苏天格的脚踝不让苏天格走。

如果苏天格走出去，他和苏天格之间的缘分就真的没了。

他就算拼命也会留下苏天格！

“小九，我不要你了。”苏天格没有回头，他在玉九面前消失，玉九什么也没有抓住。

“不！别丢下我！”玉九声嘶力竭的喊道，苏天格叫他小九，那是他最爱的称呼，那是他和苏天格之间亲密的见证。

可是苏天格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他以后要怎么办？如果早知道进虚落派会失去苏天格，他一定会拉着苏天格让苏天格留在千又城。

他宁愿当一辈子的乞丐，也不想锦衣玉食时身边却没有苏天格。

对他来说苏天格就是全部，他不需要其它的东西，只要有苏天格在他身边就好。

但是他怎么能那么蠢，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蜷缩在地上，叫着苏天格的名字，恍惚间觉得自己发了一场恶梦。

什么修炼、虚落派、境界、苏天格被他侮辱、被追杀，都是梦里的东西。

等他醒过来，苏天格还在他身边。

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跪在街头乞讨，艰苦的生活中唯一的甜就是彼此的笑容。

他闭上眼睛，等着自己从恶梦中醒来。

那个飘雪的冬天，他会再看到苏天格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