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会对学生开放。
十八层。
电梯总不能提示学生们电梯正停留在第十八层吧?
十分钟后,她和罗丹娴能够逃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花月放下手机,正想叫罗丹娴过来,结果还没张口,她抬头就见到人了。
——对方手上捏着一张白色的画纸,弯着腰,顶着一个大脑袋缓缓靠近她,瞪大眼睛和她平视。
“你……”花月瞳孔骤缩,愣了好一会。
——她从没有提防身边可信之人的想法。
罗丹娴那突然凑近的脑袋和满是探究的眼神委实有那么点儿吓到她了。
花月反应过来后迅速侧过头去,
“...阿娴,”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方才稍显错愕的表情,“你…走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声音?”
罗丹娴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声:“我……我怕吵到你休息嘛,就想看看你有没有睡着…我不是故意的!”
却不知此时此刻,靠近白墙角落的某块画板上面开始凭空浮现彩色的线条,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被人握在手里描描画画。
经过几番勾勒与涂抹,一副崭新的未干的油画再次新鲜出炉。
——画中俨然是刚刚花月眉眼错愕的娇娇模样。
刚睁开眼的少女眉眼水润似含秋波,一头纯黑色长发温顺地滑过锁骨落到胸前,因为受惊而微微张开淡色的唇瓣和不自觉睁大了灵动的眼眸,
彼时花月并不算处于清醒状态,她脑子里没什么太多想法,昔日的沉静和周身冷清感褪去,反倒留下点儿罕见的娇憨。
是个顶顶娇贵的姑娘,也是个清纯美好得如诗如画的姑娘。
她委实太干净了。
干净得令某人忍不住想欺身而上,肆意咬住那两片薄唇,一尝舌尖的清甜。
“啪——”
墙角的画板激动地倒在地上,摔折了一只画架。
正准备把手里的画拿给花月看的罗丹娴:“……”
花月:“……”
罗丹娴迅速将花月拉起来,“咻”的一下躲到了她身后,
脱口而出道:“阿月救命!”
花月也逐渐回过神来了。
但这种一惊一乍的诡异事件在花月看来并不算太恐怖:
她和罗丹娴待在这间画室那么长一段时间,对方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人动作。
换句话说,对方要是真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压根用不着等到现在。
——小东西仅仅是把自己藏在一处角落里,然后不小心将一块画板碰倒了...
吧?
否则此刻怎么会又没了动静。
花月甚至有些心虚地想,会不会是小东西也觉得人类很可怕,被她们吓到了,所以躲起来了...毕竟她们两个是未经同意,擅自闯进画室里来的。
——保不准对方是只胆小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