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琛收回手,神情淡然,“不客气。”
莫名的,明桃感觉耳廓有点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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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寿喜锅吃的浑身都暖呼呼的。
吃完夜宵,明桃和沈颖打车回去。
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怎么觉得你和那个帅厨子关系不一般啊。”沈颖忽然说道。
明桃“啊”了声,有点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啊,我和他也才认识,他捏的寿司很好吃,我想请他做私厨来着,可他拒绝了我很多次,这回我家里遇到了危机,我也请不起他了,这顿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沈颖嘴角浮笑,拍了拍她,姿态轻松地说道:“你紧张什么啊,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这不是觉得他对你有点不一样,你对他也——”
……有点像对裴鹤一样。
明桃打断她,因为激动磕磕绊绊解释道:“我接近他只是想吃他做的饭,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一点也没有。你可不能在裴鹤面前瞎说,我不想他误会。”
“哦。”沈颖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哎呀,你怎么没把丝巾还给人家。”
明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糟了,她给忘记了。
与此同时的九点半,赵亨正在收拾桌子,老板怎么又违反九点半开业以来的规定,还在打烊后带着人过来,真是太奇怪了。
纪廷琛对助理频频看过来的目光并不在意,他坐在明桃坐过的位子上,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转着小瓷杯,这是客人用餐喝水的杯子,上面印了一朵小小的桃花,青釉为底,煞是好看。
赵亨收完所有餐具,正要犹豫要不要管他要这只杯子。
“老板。”
纪廷琛听见声音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他抬头,让赵亨也坐下,脸上似笑非笑,目光也有些温淡。
赵亨感觉自个越来越猜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思了。
纪廷琛:“你觉得这个杯子怎么样?”
“呃……挺精致的。”
“比如。”
赵亨愣了愣,体会过来后堆起笑道,“这朵小桃花就挺别致,用它喝东西不仅味美甘甜,还令人如沐春风。”
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他夸一个杯子,但是为了苟命,他还是真诚地吹了一波。基本职操了。
纪廷琛拖长音“嗯”了一声,斜挑眉梢,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赵亨的脸上,凝神注视着,在酝酿着什么。
赵亨虚虚发颤,绷直了背。
“那你觉得那小姑娘怎么样?”
哪个?赵亨约莫回忆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方才来吃饭的小姑娘。
“唉。”他舒了口气,原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啊。
他以为只是闲聊,便放松了下来。
“挺可爱的小姑娘啊,白白嫩嫩,脸软乎乎的,像只小白兔,感觉很好欺负,就很傻气——”
赵亨慢慢说道,忽然感受到一道压迫力,稍抬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老板的眼神,平静中渗着危险的气息,俗话说是杀气。
纪廷琛:“你说谁傻?”
赵亨:“……”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东西收拾好就赶紧出来,我在车上等你。”纪廷琛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语气梆硬,好脸色更是没有,径自离开了店里。
店门开了又关,萧瑟的晚风灌了进来。
赵亨看着他凉薄的背影,缓缓地在脑门旁打出一个问号。
这人变脸怎么比京剧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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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桃起床下楼吃早饭,意外没有看见哥哥的身影。明宴生物钟严格,每天都是准时准点出现在饭桌,除非发生意外。明桃紧张地问了爸爸妈妈才得知,原来哥哥昨晚宿在公司了。怪不得,昨晚她那么晚回来,哥哥没有在门口等着教训她。
“爸爸,公司最近这么忙,要不我也去帮忙吧。”明桃喝了口牛奶,壮着胆子提议道。
明德贵和林淑琴相视一笑,林淑琴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了她的碗里,笑着说:“你啊,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家的男人操心。”
明德贵:“对,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老爸跟老哥的能力吗?”
明桃埋下头,咬了一口鸡蛋。
明音也在,感觉到小妹妹有点失落,另起了一头话题。
“最近怎么没有听见你提到裴鹤,你们两吵架了?”
“没有,他在忙学生会的事,我帮不上忙,就没怎么找他。”
“他也不找你?”
明桃点头,将剩下的鸡蛋全部吞下去,然后捧起牛奶,咕噜咕噜地闷了一半。她还得壮胆说另一件事。
“姐姐,我有件事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