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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君子之义

李路行很有自知自明:“他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

褚贞带着嘱托,站到了林稚水的宅子外边。

牵着马笼头,扶着马鞍,将一匹汗血宝马带过来,作为赔礼。

清晨时,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跛足的乞丐摆好破碗坐到了街角,流浪的废人掖裹衣角在县中游荡,小贩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卖早餐。

褚贞眉头深皱,将自己缝有剑纹的衫子往里拉了拉,状似不经意地踏前两步,离小贩直行过来的道更远了。

他抬头望着林府的牌匾,轻咦一声,清光晨雾中,身上又薄又旧的宽袍广袖随风微摆。

寻常人没有感觉,他站在这儿,就感应到了天地间的灵气席卷成漩涡,与云朵相连,仿佛天都要倾下来了,源源不断往位于中心的林府灌输。

这分明是一篇灵气斐然的巨著要出世了!

身为一位读书人,褚贞从掌骨到手肘再到肩头,都在激动到颤抖,神色又是震惊,又是喜悦,还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这屋里只有一个人,那名为林稚水的学子,今年才十六岁吧!就能如此少年天才,写出惊世巨著吗!

褚贞压下酸溜溜的妒意,脸上扬起真诚的笑容,上前敲门。

良久,没人应声。

白昼将褚贞僵硬的笑容照得清清楚楚。

他顿了又顿,门敲了又敲,始终没人应答。

鬼使神差的,褚贞将汗血宝马寄放去了对门早餐铺子的后院,走进阴暗的巷子里,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迎来了一阵低风一只红鹦鹉从空中飞来,在他肩头又蹦又跳,还亲热地蹭他脸颊。

“红儿。”褚贞喊它,特意压着的嗓音温柔缠绵。手指着林府,“帮我去那家里看看。”

红鹦鹉歪头瞅他,看似呆呆的样子,褚贞却知道,这只鹦鹉极通人性。

“去看看,他书桌上是不是有什么没收起的文章,背下来。也帮我看看他在做什么,午时再回来,记住了吗?”

红鹦鹉扑扇翅膀,学着主人的样子,贼兮兮道:“记住啦!记住啦!”

褚贞便笑了,做出一个托举向上飞的动作,“去吧!”

哪怕被发现了褚贞也不怕,非战时,谁会特意去注意一只鹦鹉呢。

红鹦鹉展翅,飞去林稚水家中,骤降书房屋顶,拿爪子扒拉开一片瓦,圆圆的眼睛贴在洞口。

它看到了少年窝在椅子里,面对透亮的窗紧闭双眼,黑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搭在下眼睑上,睡得安详。桌面的石狮子镇纸压着一篇文章,应该就是主人想要的那个。

红鹦鹉伸长脖子,几乎要挤进去大半只脑袋,将文章上的字全记入脑海中。

椅子上的少年仍在熟睡,太阳渐渐高升,直到有风吹开虚掩的窗,嘎吱嘎吱晃动,日头透过贴窗的竹篾纸上,照耀在他脸上,一道道金色光斑随着窗户一摇一摇,时不时刺他眼皮,林稚水才迟钝地张开双眼,神情略带刚睡醒后的茫然。

等目光落到桌上的文章时,他就全然清醒了。

“我真是魔障了。”林稚水苦笑,站起身,端了火盆来,红炎一腾,就将仿写的祭文丢了进去,蹲下去目视它焚得一干二净。

祭文上的灵气早已消散,强行灌注进去的东西,根本就留不长久,更别说引起异像了。

林稚水蹲的时间有些久,起来时腿一软,身体歪了一下,一枚玉牌从怀里掉出来,“嫏嬛”二字雕刻得十分精致,一笔一划中,缓缓流动光影。

林稚水盯着那块牌子,眼睛一点一点恢复光芒。

对!嫏嬛洞!始皇帝说过,嫏嬛洞里保留着诸子百家的典籍,那时候还不能称之为史家的史官的能力,应当也有修习方式的记载。

林稚水弯腰拾起玉牌,亲了亲玉的质感,干燥的嘴唇上传来微微凉意。“我一定会”呼出的热气将玉牌蒙上氤氲,也同时令黑亮的眼眸覆盖一层水雾,“一定会把嫏嬛洞夺回来!”

只要夺回嫏嬛洞,他就能学习史家的能力,到时候,就清楚是哪个该挨千刀的玩意儿,害了他妹妹!

红鹦鹉在县中飞了一圈,在酒楼二层大开窗的雅间里发现在吃饭的主人,手旁还放着一杯琥珀色的酒。这只鸟扑棱着翅膀飞进去,尖喙探进杯里,去啄酒液。

褚贞慌忙拎了它扔到一旁,拿手盖住杯口,“这热酒是我救命的东西,你可不能碰。”

红鹦鹉眼睛圆溜,在褚贞脑袋周围飞,扯着嗓子学舌:“不能碰!不能碰!”

褚贞拿筷子敲了敲碗碟:“行啦,快跟我说一说,你看到了什么?”

红鹦鹉先将文章念了一遍。

褚贞听得如痴如醉,“好!写得真好!这文的灵气该有五尺,不,六尺!”

纵观人族,又有几个文采能达到六尺的呢?

“不过”他有些疑惑,“奇怪,只是六尺多,不至于搞得那么大阵仗啊。”

那必须是八尺九尺,传闻中名著的待遇了。

褚贞长舒一口气。

不过,不管几尺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拎起酒壶,对着壶嘴饮下大量酒液,喝出躁汗,踢了鞋子,除了袜,赤足在雅间里快走。

衣动带飘,仿若腾云驾雾,仙风道骨。

红鹦鹉跟在他身后飞,时不时瞅着时机给他扇两下风。

褚贞笑道:“你若不是虹姐姐送我的,我都要以为你是一只妖了。”

红鹦鹉疑惑地叫了一声,在室内徘徊。

褚贞有些醉了,又坐回了椅上,以手支颐。另外一只手拿手指拨弄红鹦鹉的羽毛,“我想你个畜生也是记不得把你抓来的人了。”

红鹦鹉啄了啄他的手指。

褚贞叹息一声,拿起酒杯,“我和你说啊,她以前一只手能逮住八个你,边陲杀妖时,嘿,老远的,那些妖族看到她紫得发黑的衣服,都闻风丧胆,可惜如今也只能呆在阁里,做个大家闺秀喽。”

红鹦鹉鸣了一声,飞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褚贞顿时把李虹抛之脑后,失手打翻了酒杯,“当真?他真的把稿子烧了?!”

那可是六尺灵气的稿子!说不要就不要吗!

褚贞想起自己至今还只能写出二尺,三尺的文章,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凭什么!就凭天资好,就能不珍惜吗!不想要不想要

“不想要那可以送给我啊!”喊出口后,褚贞狰狞的眉目忽然顿在脸上。

一息后,又摇头,“算了,我又没有妹妹。”

他也不多想,低头重新穿好鞋袜,抹干净嘴,回了李家在这边的别府。

一进门,就被李路行守了个正着。

小少爷期期艾艾:“表哥,林稚水他什么态度?”

褚贞猛然一惊,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这事了,随口扯谎:“我在门外站了一个上午。”

李路行就懂了,垂头丧气:“他果然不想见我。”

褚贞道:“阿弟”他陡然一停,望着李路行的目光逐渐诡异,“弟?”

李路行一时间竟有些毛骨悚然:“表哥?”

褚贞垂眸,“行弟,你当真想要求林稚水原谅?”

“想!”李路行大喜:“你有办法?”

褚贞幽幽地笑了:“有一个,保证万无一失!”

李路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人:“请阿兄教我!”

褚贞却只是答非所问:“阿行,你可知我八岁那年,最想要的生辰礼是什么?”

李路行摇摇头,但他也不傻:“阿兄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找!”微微泄出的笑意里,充满自信。

也是啊。褚贞想:他确实有那个本钱自信,整个李家,未来都是他的。

褚贞道:“凡是李家人,八岁时皆能去剑冢取一把剑”

李路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戢鳞剑。

他诚恳道:“这个不行,戢鳞是我的半身。”他歪了歪头,“不过,我可以求阿爹,破例让你进一次剑冢。”

褚贞笑了,笑意不达眼底:“那为兄就先谢过阿弟了。”

李路行急道:“谢来谢去浪费时间,快跟我说一说,具体怎么做。”

褚贞把手附在李路行未加冠的发顶上,从顶部往后摸,缓慢地摸到脖颈。“不难。”他微笑,“我们上车回皇城,只我们俩个,这个办法,你留在他面前晃悠,可使不出来。”

马车颠颠簸簸,小少爷人也是晃晃悠悠的,才刚上路,他知道不能心急,就问了其他事情:“表哥,我之前忘记问了,你怎么突然来的金光县?”

这车精巧,仿轩辕黄帝七香车所造,无需马牵引,人在车中相控,就能让它随意行走东西。

褚贞拉开马车里的暗格,铺开桌子与酒水,还有些许瓜果,卤味。“你许久未归,又语焉不详什么最好的生辰礼,你姐姐便托我来看你。”

李路行愧然:“是我让她担心了,她一直有心口痛的毛病”

褚贞递了一杯清水给李路行:“七八年的老毛病了,不用担心,我出来时,她没有请大夫。”

李路行感激地看了一眼表哥,将清水一饮而尽。

“说起来,表哥你呢,小叔还生你的气吗?”

想到令自己爹生气的事情,褚贞略有些不自然:“还好吧,他也不舍得和我置气。”

“对了,关于林稚水那边”李路行还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奇怪了,我这是怎么了”

“嘭”

瓷壶滚地,水渍湿了布衫。

褚贞面色不动,慢慢斟酒,慢慢饮,马车再驶出一段路,桌面上倒的人仍未醒,他方才吟吟一笑:“阿弟,我可没骗你。”

人死如灯灭,你若是死了,一命赔一命,林稚水肯定会原谅你了。

褚贞的马车全车缟素,千里之路,他每到一座城镇,都要下车哭一哭,哭弟弟年幼,哭弟弟死得突然。

他可不怕剑仆目睹那一切。非常奇怪的是,整个李家对仆从的掌控能力,都没有他表弟的好,真真做到了令行禁止,褚贞每每都觉得,哪怕他表弟让仆从们眼睁睁看着他去死,那些随从、剑仆,恐怕也会照做。

当李家家主提前得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时,一厥气,几乎要晕过去,却又硬生生挺了过来。“他们现在在哪儿?”

剑仆道:“城外三百里,第八日就能入城。”

“嗯。还有别人知道此事吗?”

“属下已将消息封锁起来了。”

“做得不错,下去领赏。”

李家家主坐到床上,神色颓然,仿佛刹那间老了二十岁。

他俯身到被上,“路行吾儿”声音哽咽,“你要怪,就怪为父吧。”抬首时,髭髯皆是泪。

六日后,李家家主大开赏剑宴,连开三日,到第三日时,一辆灵车驶入皇城,进了李家大门,众人皆惊。

李家表少爷从车中滚出来,亦是浑身缟素,悲痛欲绝,嚎啕大哭:“我对不住李家!对不住行弟,他被那林稚水杀了!”

哭声中,细细将李路行和林稚水的冲突说了。他也不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来,毕竟这种事情,不管谁占理,在李家看来,李路行都罪不至死。

李家人愤之,拔剑便走:“必杀此竖子!”

一柄天剑自天而降,锃然入地,不见剑锋。

整场主客九百四十四位,皆被沉厚剑气所慑,那柄剑,如同澎湃大海深处,大禹定海之针,沉稳,平和。

剑,本该是攻戈之器,这股剑气却如大地,厚德载物。

据他们所知,当世只有一人,修此意。

李家家主缓步走出,怒斥:“滚回去!”

他二弟推着轮椅出来:“大哥,行儿死了!那小子既然敢动行儿,必须让他偿命!”

李家家主:“死得好!”

如滚石入海,惊得其余人心中起骇浪。

李家家主厉声:“持剑不仁,因一己之私使人丧命,死了也是活该!”

他握着剑柄,用力抽出,剑气横空。

“大哥不要!”

“家主!”

剑气柱击在马车上,马车四裂,炸出冰块之中,白布覆身的少年尸体。

李家家主剑尖指着李路行的尸身,痛心有,哀绝有。两行清泪自眼角流出。

“李家路行,以李家所学逼迫同族,骄纵任性,轻佻骄骜,事故在他,责任在我。我为他父,却没有约束他,没有管教他,致使他手中沾同族之血,致忧患,生祸乱”

他反手,长剑连刺周身一十八下,剑剑对穿,血洞如涌泉。

“大哥!快!大夫!不!请御医!”

李家家主却是充耳不闻,往地上一跪,鬓角生白。

“列祖列宗在上,今,李家,第三十二代家主,李韬,承请,将嫡子李路行逐出李家,驱离族谱,永生永世,不得受李家供奉!”

“阿爹!不要!”斜里冲出来一女子,许是出来得急了,脚上鞋袜未穿。

李家家主头也不回,高声:“请宗庙!”

李家宗庙光华大放,上彻于天。

一本厚厚的书籍飞出,首页便是一句:“此一脉李姓,自李白始。”

一页页翻出,一个个人名掠过,直到尾页,李韬之下,是

嫡子:李路行。

随即,仿佛有事物在涂抹,李路行的名字,一点点淡掉,直至书页浅白光滑。

“此错不在林稚水,他为幼妹复仇,属人之常情。李家人,以此事刁难林稚水者,永逐李家。”李家家主起身,转头,环视众人:“谁欲违我之意?”

他的语气很平静,一身白衣,此刻被血汩红。

李虹双眸含泪:“阿爹,那是阿弟啊!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李家家主不说话,不动人情的仿佛一垒岩石。

皇帝得知此事,怔忪许久,便如李家家主心中所愿,吩咐了暗卫,尽快将此事传入林稚水耳中。

法家名士正在宫中,皇帝做此事时未曾避她,这位大家幽幽一叹:“君子义大我,如今或许没几个记得了,李韬修的是儒学啊。”

他心甘情愿以身上一十八处血洞铺路,消林稚水之愤,使人族天骄绝不会被妖族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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