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听到这话，肆轻嗤一声：“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就这样了还让结婚，可真够恶心人的。”

“大概有利可图。”沈微：“你不知道沈固是这样的人？”

“我只知道大概。”肆说：“看他这副活灵活现的样子就来气。”

肆：“你不生气？”

“他们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沈微不置可否：“而且……我很少会愤怒。”

其实是从未有过。

“好吧。”肆想耸耸肩，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肩。

“能给我弄个实体吗？”肆问：“我想耸肩。”

面对这个奇怪的请求，沈微平和地答应了：“好，要怎么做？”

“我目前在你脑海里，像是一团雾。”肆解释：“你可以用意念把这股雾凝聚在一起，构成任何东西。”

“好。”沈微点头：“你想要怎样的实体？”

肆想了想：“人？”

沈微自然而然想起了最近那个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

于是雾气凝成了那个高眉深目的蓝眼睛男人。

“我拒绝！”肆在脑海里蹦蹦跳跳：“我要自我毁灭！”

不至于吧？

沈微歪歪头：“你应该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也许可以参考一下。”

“啊，对。”肆翻找了一会儿，咦了一声：“我不当人了，我要当这个。”

看到那个图案，沈微顿了顿：“这个？”

“嗯嗯。”肆连声答应，指着下面的那行简介：“神秘、高贵，可以驭使人类。”

“好。”

下一瞬，一只黑白双色的挪威森林猫出现在了沈微脑海中。

猫睁大了金色的杏眼，舔了舔手，又垮下了肩膀，口吐人言：“可爱吗？”

沈微看了一眼：“有点热。”

肆：“……”

算了。

猫懒得搭理沈微，找了个角落懒懒地趴了下来。

……

另一边，沈固和张锐还在谈，大抵就是沈固说自己既往不咎，只看以后，又着重提了提两家公司目前的合作关系。

“有点小毛病不打紧，别的不说，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我相信，你是个会好好过日子的人。”沈固最后总结。

而张锐则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沈固见张锐没什么反应，又加了一把火：“老张身体一直不太好，长孚的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要让他少操点心啊。”

听到这句话，张锐跟终于连上网似的，总算有了回复：“……您说得对，我……以后会收心。”

然后，他像是在做保证：“您放心，结婚了以后，我不会再在外头混了。”

沈固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半是提醒半是告诫：“你去好好处理一下，不要让人跑到小微面前说闲话，免得伤她心。”

肆：“伤害已经发生了！”

伤害是在出轨的那一刻发生的，而不是在事情揭破的时候才出现，更不是瞒好了，就能当作不存在。

张锐还有一件事情不懂：“您为什么愿意……”

“为什么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吧。”沈固十分体贴地补全了他的话。

“你有才干，又上进，识时务，我其实是很看重你的，愿意给你指指路。”

肆语带嘲讽：“别的没看出来，识时务倒确实是。”

“年轻人冲动，容易犯错。古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固语带感叹，像是真的掺入了几分真情：“哪能因为你一时糊涂就全盘否定。”

“我说了，我看人很准，有时候啊，那些偶尔在外面玩玩的人，反而比一般人更加重视家庭。”沈固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发自肺腑。

肆：听听，比我还会胡说八道呢。

最后，沈固拍拍张锐的肩膀，达成共识的两人气氛平和地离开了餐厅。

这边，被决定婚事的沈微没有任何反应，她凝神听了一会儿耳机里的声音，判断：“窃听器在沈固那边。”

要找个机会回收。

过了一会儿，耳机的信号由于距离太远，自动断开了。

沈微摘下耳机，又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可以走了。”

沈微伸手招来侍应生，买单离开。

……

“我在原主的包里看到了车钥匙。”沈微在电梯里看着负一层的按键：“她没有把车开过来吧？”

毕竟是来偷听人说话的，如果让沈固他们在停车场看到了车，那就……有点麻烦，还要找借口解释。

“没有。”肆回答：“她坐出租来的。”

“好。”沈微想了想：“你有这附近的地图吗？”

“有的。”肆给沈微投射出周围的地图，同时还附赠了语音导航：“前方50米左转，再直行200米，就可以走出这条街打车了。”

沈微却没有照做，反而走进了商业街的更深处，见到人多的地方就往里钻。

肆不解：“你想干什么？逛街？凑热闹？”

“没什么。”沈微说：“涮一涮，以防万一。”

沈微没有多做解释，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三个任务都要完成吗？”

谈情说爱什么的……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

“不是，只要完成其中两个，就算成功了。”肆解释说：“举例说，你可以选择不退婚，和张锐谈情说爱，然后帮林郁涵争夺家产。”

刚说完，肆就自己“呸”了一声。

沈微想象了一下肆说的那种可能：……她宁愿和林郁涵谈情说爱。

不对，她不会和任何人谈情说爱。

“完成了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吗？”沈微问：“怎么离开？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