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翎凑近了看了看评论,发出真心实意的感叹:“丘轩同学?他真是个好人!”
孟听鹤微笑:“嗯嗯。”
罗翎:“你也是好人。哎,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做,之前我还骂过你,我道歉。”
“没关系。”孟听鹤语调听上去是难得的轻快,“本来你们也是被连累的,能让朴哥的十周年圆满一点我也很高兴。”
朴哥搓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别别别喊朴哥,不敢当不敢当,我叫朴榕。那个,真的谢谢你了。”说完,朴榕还是没忍住仔细瞧了瞧孟听鹤的脸色,很快又把目光收回,小心地问他:“你是不舒服吗,胃痛……?”
孟听鹤不在意地摆摆手:“老毛病了。”
五分钟后,孟听鹤被摁在了椅子上,靠背垫了个枕头,手里拿着一罐被硬塞的旺仔牛奶。
新鲜出炉的新组合先互相认识了一下,就开始讨论一下节目内容了。
……
——
孟听鹤转了转手里的笔,在纸上落下第一行音符。
经过几天的讨论,节目用的曲子开头沿用孟听鹤早年谱的一首曲子的风格。
——轻快,明亮,温暖。
随着笔尖落下,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也被一点点勾了起来。
谱到第三行时,孟听鹤停下笔整理思绪。
秦彦询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孟听鹤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片刻,才接起了电话。
“小鹤。”
那头的声音很温柔。
孟听鹤垂下眼,喊他:“秦哥。”
秦彦询笑了笑:“难得小鹤肯接电话了。”
“……”
孟听鹤的思绪被谱曲勾了起来,偏偏秦彦询跟装了雷达似的,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秦彦询,他年少时参加的乐团的首席。说是首席,但又和传统的西方式乐团不一样,与其说是首席,不如说他是团长更恰当一些。
孟听鹤少见地违背了他的家教,沉默下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彦询也不介意这片刻的冷场,声音郑重了些:“小鹤,我想知道,你现在愿意再弹琵琶了吗。”
孟听鹤继续沉默。
但在这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
过了好一会,孟听鹤才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彦询吊着的心放下来,声音里带了点促狭:“你不是让阿姨帮你把你那宝贝紫檀运过去?你忘了,阿姨比我还心急呢。”
孟听鹤:“……”失策了。
秦彦询继续说:“我们这个月在江市巡演,我们去看你好不好。”
想到乐团那群家伙,孟听鹤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不好。”
挂断电话,孟听鹤颇为头疼地摁住了眉心。
他只想安安静静表演完一个小晚会就完事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只想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