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志来说,这次生辰纲是他的希望。他这一生实在淹蹇,押花石纲,偏他翻了船收拾一担金银营干,被高俅批坏无盘缠卖宝刀,遭牛二蛮夺。
现下好不容易投到梁书下,又得了梁书的赏识,与那急先锋索超争斗,这才得以重用,得了个提辖官的头衔。
虽然杨志有心做出来功绩,但是屡屡受挫,将这个青面兽的精气神都打压没了,只想着若是能平平安安送往东京,就算十分的好了。
但是偏偏这些个禁军还不顶用,每每到哪强人出没的地方,就走不动路,恨得杨志牙痒痒,莫不是你等就专门等着那贼人来抢?
其实也不怪禁军,你杨制使就拿这个朴刀,又是个武艺高强之人,过山渡水如若平地。那些个禁军即缺乏训练,又挑着金银财物。而但凡强人出没的地方都是那险要之处,怪石林立,树木旁逸斜出,路途坎坷,哪里又能走得快呢?
想到此处,杨志不禁叹了口气,若是当时听了禁军的话,在那里歇息得有多好呀,可惜没有如果。
整理完了思路,杨志看着眼前的操刀鬼曹正说道:“不瞒兄弟,我的泪那一日正值六月酷暑,天气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其日十分大热,当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南山北岭。一行十余人行了二十余里,踩在石头上面都烫脚,军汉们吃不住苦,都道去前面柳树荫下休息片刻,等太阳没那么毒辣了再走。”
这时曹正的浑家递过来一碗酒水,杨志接了过去,一饮而尽继续道:“我哄着他们往前走,谁知道这伙人看到一个冈子,就一头坐了下去,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远近闻名的黄泥冈,正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怎么能在这里歇息。我用藤鞭抽打,他们也不走,真是神仙难劝想死的鬼。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窥视我们,我过去一看,那伙人是个卖枣的,八个人,装的像模像样的。”
曹正不由得出言问道:“可是这伙人劫走了哥哥的生辰纲?”
杨志苦笑一声,道:“若是光明正大的劫,这伙人哪里是洒家的对,他们装作卖枣的客人,还假装我们是强人来劫他们哩!洒家上了当,没有理会他们。这时候又来了一个卖酒的,那些个军汉都口渴,想要吃酒,俺制止住了。谁知道那货该死的鸟人上去吃酒,一个两个都没事,俺还以为真的是卖酒的,这才允诺他们吃上一碗。结果到我们吃的时候,那鸟人在酒里下了毒,将我们都毒晕,劫了生辰纲,不知所踪。”
杨志越说越难受,又饮了一碗酒水,才对着曹正道:“起初,我还想大不了一死了之,但是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曹正连连点头,道:“正是此理,既如此,杨制使先在我家住下,再做商议。”
杨志苦笑一声,道:“多谢兄弟的情谊,但是早晚官府必来追捕,只恐连累了你呀。” 对于杨志来说,这次生辰纲是他的希望。他这一生实在淹蹇,押花石纲,偏他翻了船收拾一担金银营干,被高俅批坏无盘缠卖宝刀,遭牛二蛮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