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坐在马上,一直在思索,现下一定要送林娘子走,只有送走了林娘子,才能让府尹死了这条心,只是谁去送呀?
自己庄子上,已经没有能用的好汉了,全是一些不顶用的庄客,这些人跟着自己溜鸡逗狗还行,要是真遇上些事,恐怕官兵一个冲锋就能冲散。恐怕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送到梁山才心安。
好在,林冲跟林娘子在东京的时候,曾写下休书,现下府尹也没有理由派人捉拿。
柴进想罢,回到庄上都已经是申时了。柴进直接找到张教头,将府尹宴请的事一说,又道头上没有了好汉,准备自己亲自送林娘子。张教头道:“大官人休要小觑于我,凭我长枪,五个禁军近不了身!”
柴进大喜过望,当即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教头速速前去收拾,我叫来安神医,带上他,免得林娘子经不起波折。”
知道事态紧急,张教头立马抱拳前去通知女儿。
柴进一边吩咐人准备出行,一边让人将安道全带了过来,安道全抱道:“官人叫小人来,可有要事?”
迟疑了片刻,柴进道:“安神医,小可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安道全连忙拱道:“大官人尽管说,小人多蒙大官人照料,对于江湖义气,小人还是识得的”
柴进点点头,还是决定将林冲的事情相告,说完后,又道:“先生,现下当务之急是将林冲的家眷送往梁山,只是林娘子身体不好,还得先生去一趟梁山,待林娘子身体好了,再行定夺。”
安道全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送林娘子走一趟又有何妨?大官人结交的净是些好汉,料想这梁山也不是歹人出没的地方,多是些林教头这般无奈之下才上山的。小人便是留在梁山又有何妨?”
柴进大喜过望,笑道:“我平日里看安神医,不声不响的,想不到也是这般有义气的汉子!”
当即,点上五十庄客,骑了马,又取了弓箭、鹰雕,收拾妥当,又让林娘子带着丫鬟上了马车,权做出来一副打猎的样子,直奔道口而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看到那沧州道口站着一些军官士卒,正在排查。
那军官原是个识的柴进的,待柴进走近便笑道:“大官人又去快活?”
柴进大喜过望,下马笑道:“官人缘何在此?”
那军官笑道:“沧州大尹行移书,画影图形,捉拿犯人林冲,特差某等在此把守但有过往客商,一一盘问,才放出关。”
柴进点了点头,对于此人柴进还是比较熟悉,他尚未履职的时候,就曾经在柴进庄子上厮混。
不待柴进回话,那军官对着下喊道:“恁地这般没有眼色,快快给大官人让出来一条路来。”
众士卒连忙撤去路障,给柴进闪出来一条路来。
柴进对军官抱拳行了一礼,道:“待小可回来,打些野味,也好让官人尝尝鲜。”
众人出了关,柴进又送了五十里,直到天色已然全黑,才对着张教头道:“张教头,在往前走一百余里就是德州,前番我已经写信,让他们在德州等候接教头并林娘子,教头只管去德州运河码头,找一家唤做李记烧鸡的铺子,直接找掌柜的,问问他有没有从东京来的客人。等他找到东京来的客人,这人你必定熟悉,就是那前番护送你去沧州的童威。到时候,张教头只管听童威的便是。” 柴进坐在马上,一直在思索,现下一定要送林娘子走,只有送走了林娘子,才能让府尹死了这条心,只是谁去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