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翠宫。
容翦走后温窈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主子”南巧和竹星进来,先是观察主子表情见主子情况还好,神色也如常,这才问了一句:“奴婢刚刚看到皇上气冲冲走了”
竹星也道:“是啊,主子您是和皇上吵架了吗?”
温窈看了她一眼:“我是嫌命长了啊,跟皇上吵架?”
竹星也觉得不可能她们主子一向谨慎,而且刚刚也没听到有什么争吵声:“那是怎么了?”
南巧也道:“皇上脸色看上去着实不太好。”
温窈自己都还在纳闷呢,好端端的又生气:“起床气吧。”
竹星和南巧对视一眼一脸茫然。
温窈真的是这个认为但真要这么说出来,似乎有点伤及皇上的颜面,便轻咳了一声又道:“许是想起朝政来了,所以生气。”
南巧和竹星听主子这般说便觉得也的确可能毕竟皇上早朝上动了大怒满宫皆知,来他们松翠宫的时候更是盛怒之中,还是被他们主子给劝的消了气,连安公公刚刚都跟她们小声说,还是温主子有法子,日后皇上再动了怒可就有人能劝得动了。
既不是跟她们主子置气,南巧和竹星便放心了。
“主子可要歇个午觉?”竹星上前给她倒了杯热茶:“还是去看小元子他们拔花生?”
入了秋天短,现在睡了,温窈怕自己晚上会睡不着,再加上她一直想体验拔花生,现在崴了脚是不能够了,但在一旁看着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再加上容翦走了,她心情又好,便点了头:“扶我过去瞧瞧。”
这两日,松翠宫得了天大的荣宠,宫人们个个喜气洋洋,精气神十足,不管熟练不熟练,干起活来都特别卖力,见到主子过来了,忙都停下手里活,纷纷跟主子请安。
看着地里一片片挂满了花生的秧子,温窈心情大好,打趣道:“别多礼了,快些拔罢,别等太阳下山你们还都没拔完。”
温窈向来待下宽厚,宫人们也都愿意和她亲近,听到她这么说,最是机灵小路子马上笑着回道:“那必须能拔完,主子放心,等太阳下山,小的们必然
让主子看到收拾齐整的新鲜花生,要拔不完,小的任主子发落。”
“那我可记着了,”温窈抱着丸子在椅子上坐下,笑着对小路道:“拔不完你今儿就去陪着那窝刚出壳的小鸡崽崽睡去!”
知道主子是说笑,小路子还一本正经行礼谢恩:“奴才遵命!”
话落,小路子便更卖力地大干起来,直把温窈乐得不行。
今儿天气出奇的好,天高云阔,抬眼就能看到宫外的松柏林,映着湛蓝高远的天空,颇让人心旷神怡。
温窈一边剥着新鲜花生吃,一边跟宫人们说笑。
老母鸡带着刚孵出的小鸡出来觅食,丸子上蹿下跳,一会儿往温窈怀里钻钻,一会儿去追小鸡崽崽,温窈看着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心都要化了,笑个不停。
一时间松翠宫充满了欢声笑语。
和这边相比,承乾宫就清冷多了。
或者说,阴郁。
原本从松翠宫回来这一路,容翦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结果一回到承乾宫,就听到陈典送来的密保,说是朝臣对温才人多有不满。
昨日齐王和秦太傅在御书房长跪不起,身为后妃,不规劝着皇上以朝政为紧,竟然还借病强留下皇上,完全不管不顾还跪在御书房外的朝臣。
尤其是秦太傅,三朝元老,年事已高,若真出个什么事如何是好?
这就罢了,后妃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是有的,但温才人竟然提议让皇上给齐王还有秦太傅李尚书送被子,跪一床,披一床,说什么他们既然要跪,就跪着好了,夜深露重,未免跪出什么不适来,就赏两床被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