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疾驰,曾喆开着机车载着冬木一路行驶在道路上,夜风随着加速的马力席卷着身体,冬木裹紧外套,双手抱紧前面的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直达太平山顶,夜幕下的太平山万千灯火相交辉映,从这里可以俯瞰港岛和九龙。 冬木心旷神怡,原来夜晚下的香港竟是这般璀璨,回头再看曾喆时,他双手插兜的朝自己看来,夜风正吹散着他额前的碎发。 曾喆将带来的席垫铺展开来,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见独自坐在那的冬木,她身形瘦小,背影孤独,正如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很难想象她会是木巳斋的当家掌门人。 他走近将吃的东西递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她笑着摇了摇头,接过吃的袋子打开一看,全是自己最爱的零食,瞬间眼角都笑开了花。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曾喆撇过眼,想起刚刚在商店里求助老板选零食,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着曾喆笑问他是不是第一次追女孩子,曾喆慌乱的表情都要笑死人了。 他清咳了声,高冷的模样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店里老板选的!” “香港人就是热情!” 冬木掰开一罐啤酒递过去,曾喆摇头说:“我开车不喝酒。” “那你还买这么多?” “老板选的!” 冬木撇了撇嘴,浪费可耻,自个儿先喝上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又吃了口鱿鱼丝,搭配的完美。 “我本来还奇怪,来这里这么多天都不见你踪影,还以为你是舍不得百门村那些莺莺燕燕,原来你是混进了青竹门,听说青竹门的公仪权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此事说来话长,也得多亏了孙滨,让我救了公仪诗敏。” “原来是使了美男计啊,孙滨这家伙还真是会利用手中资源,一点都不浪费。” “公仪权这个人一向诡计多疑,他对我并没有十足的信任,所以只是暂时把我留在公仪诗敏身边,这样好试探我。” 冬木微蹙起眉头,看来曾喆在青竹门的处境并不好过,但是她并不是太担心,以曾喆的能力应付眼前的危境绰绰有余。 “你说洪叶阳真的是被青竹门的人所杀吗?” “不清楚,虽然青竹门的人并不会提起洪叶阳这个人,但是他们对斧头帮的仇恨倒是真的,最奇怪的是,上次送公仪诗敏去公仪权那的时候,宅府外有一间屋内居然是摆阵的,阵法独特,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那间屋子门虽然关着,但里面肯定有人。” “你的意思是说公仪权找人设法了?” “听公仪诗敏说,她也不清楚,只是公仪权住的宅府很多地方都不让人进去,已经有很多年了,那间宅府只有公仪权一个人住。” 冬木低眼看着手中握着的啤酒罐,如果对方真的是懂阵法的人,那么这次遇到的事情算是棘手了,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对方是高手。 冬木抬眼看向身旁的人,见他严肃着侧脸,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遇到犯难的样子,也许此刻他们内心的想法是一致的。 冬木开口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曾喆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那天见到的阵法曾经在哪里见过?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看来我们在找到洪叶阳下落的同时,还得要找到摆阵的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否则,我们就无法顺利开启阴阳八卦镜了。” 冬木看向手心处拢起的煞气,它似乎有扩大的趋势,可她现在难以将实情告诉眼前的人,她只期盼在自己解决煞气之前,曾喆这边能够进展顺利。 她又猛灌了一口啤酒,脑袋感到晕乎乎,眼前的景啊,人啊都开始晃动起来,然后她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 “你丫的是不是喝醉了?” “尽胡说,我酒量有这么差嘛,才一瓶而已,不过就是这酒挺烈的。”说完看到渐渐靠近自己的那张脸,她伸出手一掌拍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冬木已经身在温暖的大床上,仔细辨认了下是在九珠馆内,昨晚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曾喆那张靠近自己的脸,这家伙想要对自己干啥子?难怪他会不安好心的给自己喝酒! 陈彬敲门进来,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解酒汤。 “冬姑娘醒了?”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只知道你当时靠在门口,醉的不省人事,没看到送你回来的人,要不我找人去看下路边的监控?” 冬木一听,急忙摆手道:“别,还嫌不够丢人啊!” 陈彬噗嗤笑了起来,看到冬木投来杀人的眼神,他急忙收住笑,将热气腾腾的解酒汤递过去。 “冬姑娘下次想喝酒了,咱九珠馆酒多的是,要是想出门溜达了,我给你带上几个弟兄,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 “我出门在外,一向吃亏的都是别人,除了昨晚!” 陈彬继续憋着笑,点头看来。 “你来斧头帮多少年了?” “差不多快五年了,当初是叶阳少爷救了我,后来我进了斧头帮也就一直跟着他。” “除了青竹门,洪叶阳还有没有和谁结下仇恨?” “我们在生意场上最大的仇家就是青竹门。” “那天晚上在悦门汇你还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那天晚上叶阳少爷约了客商在悦门汇谈事情,我们几个兄弟就守在门口,可能是事情没有谈妥,那个客商就走了,后来有弟兄说,我们约见的客商去了另一间包厢,正是青竹门的人,叶阳少爷气不过,带着我们几个人跑去,两方的人当时就动了手,直到警察来了才停下,之后叶阳少爷一个人在包厢内喝了很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了,当时我在结账,其他几个人扶着叶阳少爷出了悦门汇,等我出来的时候,叶阳少爷已经被人绑上了车。” “这么说你也没有具体看清绑架的人?” “虽然没有看清,但此事一定与青竹门有关!能够在港角动斧头帮的人,除了青竹门这些贼胆,不会再有第二人。” 屋外传来敲门声,陈彬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陈彬皱着眉,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 陈彬说道:“馆里的姑娘有些人想离开,自从斧头帮出了事,九珠馆的这些人,走的走,散的散,再这么下去,九珠馆迟早是要闭门的。” 冬木已经起身,说:“你带我去看看。” “要不咱们先通知韩哥一下?” 冬木回身看向陈彬,微蹙着眉:“我现在是九珠馆的当家人!” 到了楼下看见围着一帮男男女女在争吵,几个要走的女人见到冬木也是不屑,估计想着,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丫头还想打理九珠馆?显然是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旁边有人走来向冬木问道:“冬姑娘,现在怎么办?” “既然存心要走,那么也就留不住,我们九珠馆要的是留心的人。” 那几个女人听冬木突然这么说,半点苦口婆心劝说要留下的意思都没有,面露惊讶和意外。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也不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人,毕竟当初九珠馆也给过我们辉煌,只是我们也要讨生活,不能在这里等着饿死,九珠馆现在的生意不景气,你们也看到了。” 冬木莫名点了点头深感同情,毕竟比说出上有老下有小要实在的多,真是这年头做鸡做鸭都不容易,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竟然成了老鸨!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 “斧头帮对我们有恩,我们自然不会去投靠青竹门旗下,悦门汇有我们的几个姐妹,我们应该会去那。” 冬木看向陈彬吩咐道:“你去把她们的合约和帐都结了。” 陈彬担忧的看着冬木,但他还是没有阻止,朝着那几个女人说了句:“跟我来。” 等陈彬处理完回来后,冬木开口问了句:“悦门汇是谁旗下的?这么有名?怎么人人都在说悦门汇?” “具体是谁也不清楚,只是在道上从来不争不抢,在港角,像悦门汇这样的有很多。” 冬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们呀也只顾着和青竹门争个你死我活了,今晚,咱们就去一趟悦门汇,也让我见识下敢跟我们斧头帮抢女人的地方!” 当冬木仰望着门头上悦门汇三个字大招牌时,真是珠光宝气,金碧辉煌,就跟古代皇帝亲笔题字似的耀眼,门口站着几个帅气的小鲜肉,已经笑脸相迎般的走过来。 她拍了拍陈彬的胳膊,道了句:“明儿把咱们门口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换了!” 啊?陈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冬木已经在这几个小鲜肉的带领下昂首走进了悦门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