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柠自然不是墨蓝的信徒,但那墨蓝无疑是她的福星,眼下得来这个好消息,教她十分开怀,心里暗暗做了决定,需得尽快找到他才是。
怔神的功夫,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瞟了瞟沐修道:“沐兄可曾听说过墨蓝的名讳?”
沐修颔首道:“听倒是听说过,不过也未可知是不是徒有虚名,不过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不瞒你说,我此番前来正是要寻那墨蓝先生,呃,借他个虚名,镇镇山河”。
白仙柠知道他进入逍遥州的目的,却不知他口中的那位高人竟会是墨蓝,一路上他未曾说起,她也未曾问起,看来此番与沐修结伴结的极好,连寻的人都是同一个,逐笑容深邃道:“我却也要用他一用”。
沐修一口菜含在嘴里,膛目结舌的望着她,再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语出惊人道:“你该不会是想与他?”
他愕然住嘴,也不知满脑子想起些什么,复又斟酌道:“听说那墨蓝先生天生神相,模样乃是人中翘楚,白姑娘该不是生了倾慕之情,才借着寻药的契机……”。
白仙柠一口茶喷在桌上,满桌佳肴尽毁,二人深沉的互望一眼,悻悻然回屋睡觉。
不过当她羿日站在旱山脚下,才晓得昨夜沐修的惊讶并非是没有道理。
如同墨蓝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物,应是宿在那种人间清暑殿,天外广寒宫里的高远存在,偏生闹出的动静却是不小。
站在山脚下遥遥看去,寸草不生的旱山地带比那香客供奉的佛庙还要沸腾百倍,炽烈的日头如同只殷红的烤盘,内外夹击,烘烤着满山的鼎盛人海。
烈日当头,十分考验人的耐力。
这些信徒们许是周而复始守在此地,早已修得副皮糙肉厚,高温焦烤不化的皮囊,她既混迹其中,也不得不入乡随俗,摆出副虔诚祭拜的姿态。
信徒们从清晨至黄昏,将方圆几十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与沐修轰轰烈烈晒足了一日太阳,愣是没将那人墙挤开半层缝隙,场面之壮观空前绝后。
百般煎熬中,终迎来日落西山,信众们仿似商议好的一般,日头将将没过山顶,便如那狂涌的潮水般退去了,前后不过一刻钟,山上寂凉的很。
白仙柠苦熬一日,终于能看清个上山的路途,自是不愿轻易离开,想那兴师动众的祭拜场面许不是例外,想必墨蓝日日醒来,自山上伸头这么一望,见得红花柳绿,众志成城的画面,饶是只乌龟也要缩它个十年八年不敢出壳,因而,夜里说不定能捡个漏,那墨蓝若无事出来吹吹风,兴许就碰巧撞见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与沐修这么一合计,俩人动心起念,便沿着那条万众踩踏出的小路往山上走去,未料走至半山腰时,忽听有人喊道:“揽运先生,原来是你”。…
她诧异的望着来人,迎面走来的正是昨夜被迫离去的桡月,穿一身甚凉快的布料,甩着袖子来到她面前。
白仙柠望望她身后,独不见两位肃穆的左右护法跟随,默了默嗓子道:“原来是桡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