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婆子磨磨蹭蹭地进来,看到姬清慈正坐在那里啜茶。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姓吴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小姐叫老奴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老奴还得去扫院子呢?”
另外一个姓郭的婆子也附和着说:“是啊,大小姐,老奴也是,要是侍侯不好大小姐,夫人就该罚奴婢了。”
姬清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们一眼说:“哦,拿夫人来给我说事来了,那我问你们,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两个婆子觉得姬清慈问得话简直就是废话,就同时回答:”当然是奴婢啊。”
姬清慈冷笑:“还挺明白的,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以为你们连自己奴婢的身份都不知道。既然是知道是奴婢,见了本小姐为什么不行礼?”
吴婆子连忙拉了郭婆子一把:“哦,奴婢忘了,我们现在就行礼,大小姐别生气。”说着两个人就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半蹲礼。
姬清慈俏脸一板,对着采新和采莲说:“采新采莲,教教她们怎么样做奴婢。”
两个丫环过来,一人一个把两个婆子按倒在地上:“跪下给小姐行礼。”
两个婆子无奈只好跪下给姬清慈磕了一个头。但那脸上的表情却仍然透着漫不经心。
姬清慈又对旁边站着的采环看了一眼说:“采环,会写字吧?”
采环脸色有些发白,她没有两个婆子那么蠢。
采环知道大小姐这是要在院子里立威了。
她也是夫人那边过来的,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如何想她。
小姐今天去寺院还愿都没有让她陪同,刚才又叫的是采新和采莲教那两个人行礼。
小姐这是明显地不信任她,只因为她曾经是夫人的丫环。
所以当小姐问她时,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恭敬地回答:“小姐,奴婢认识一些字。”
姬清慈黑着脸说:“那好,我说,你记。”
采环很快就取来了笔墨纸。
姬清慈说道:“第一,这两个婆子不敬主子,见了主子不行礼。第二,在主子有危险时,不知道去维护救护主子,枉为奴婢的身份。”
吴婆子一听辩解:“夫人呢,我们后来不是也护着你了吗?”
姬清慈厉喝:如果不是采新采莲叫你们,你们是不是就继续躲得远远的?采环继续写,第三,在主子说话时,打断主子的话,第四,不服管教,和主子犟嘴,对主子没有畏惧恭敬之意。第五,犯了错误不承认,无理搅三分。”
郭婆子说:“小姐,你不能这样,我们哪有你说的这么些错误。你不能乱给我们定罪。”
姬清慈悠悠地说:“第六,在主子面前不自你奴婢,却自称“我”,不知道做奴婢的规矩。”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下,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害怕。但她们也聪明的住了嘴。
她们发现,她们只要一开口说话,姬清慈就会给她们定下一条或者几条罪行。
哼,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把自己当府里的大小姐了。两个婆子心里愤愤不平。
姬清慈看着两个人有恃无恐的表情,对采环说:“采环,你在府里也呆了几年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两个奴婢打上个三十大板,再赶出府去,过不过分?”
说着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采环。
采环的脸更白了,她的身子有些轻轻地颤抖:“小姐,这些处罚一点都不过分。”
采环心想:原来大小姐看着无害,实际更是个有成算的人。
姬清慈笑着对李妈妈说:“妈妈,麻烦你去请姬伯来,顺便把事情跟他讲一下,让他带几个人来把这两个人拉去行刑。”
姬清慈听李妈妈说过。姬伯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公正的人。
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处置两个人,她应该还是有权力的,虽然这两个人的卖身契在小宁氏的手里,还属于小宁氏的人。
两个婆子一听叫姬伯,就知道坏了。
这大小姐不是在吓唬她们,她这是来真的了。这三十大板下来,她们还有命吗?
她们赶忙服了软:“大小姐,是奴婢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地服侍您,以后一定不敢了。”
姬清慈凉凉地看着她们:“晚了,自作孽不可活。”
她拿过采莲记好的东西看了看,就放下不再理会两个人哭哭啼啼的求情。
姬清慈悠闲地喝着茶。
同时她心里也在想,估计有人会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