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星摸着脑袋也不知道会不会肿包。
他去到船底,仔细打量着,奇怪极了“船底下怎么有这么多箱子,这条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大海星直觉这条船不大对劲也不在水里待了急匆匆化成人形去到岸上。
大海星刚化形的时候是一头毛栗子般的短发但他头发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可以束发了。
棠梨看到他吩咐游鱼拿帕子过来“哥哥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我没事。”大海星赶紧道:“甜棠我刚才在那边遇到了一条船,船下面有好几个大箱子,那船有猫腻,也不走远,就在闽州城外的码头不远处走走停停。”
棠梨神色认真起来“哥哥你可知船底有多少个木箱子?”
大海星:“不知道,我没数但是不少至少有七八个吧。”
棠梨微微点头,“哥哥,你先擦头发我去找陆潜若是我没猜错你见到的那几个大箱子,应该就是韩植要送给高娘子的金银珠宝。”
大海星乐了,“也就是说被我误打误撞撞见了!行,你去吧,待会儿我领你们过去。”
听棠梨说了这个消息,陆潜连夜召集闽州城里的衙役,去到码头,那条船在不远处,还未走远。
此刻是半夜时分,夜幕沉沉,那些衙役入了水,要摸黑把木箱从船底剥离出来,他们又不能在水里视物,一时间没有多少进展。
大海星在一旁看着直着急,把外袍脱下来,“我水性好,我来。”
棠梨道:“我也来帮你,你一个人太慢了。”
大海星不同意,”甜棠,你别下水!”
棠梨也看着心急,“哥哥,那木箱子太沉了,你一个人怎么行?就让我帮你吧,你知道我水性很好的。”
陆潜走过来,温声道:“甜棠,你在岸上等着。夜晚水凉,你下水伤了身子怎么办?”
棠梨压低声音,有些好笑,“我没事呀,陆潜,我是小人鱼,怎么会伤了身子?”
“这里这么多男子,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下水?”陆潜墨眸含笑,“你是小人鱼不假,可你也是刚刚及笄的棠梨。”
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该被父亲母亲捧在手心里宠爱才是,可是,棠梨与大海星却是相依为命的长大,总是力所能及的做善事。
陆潜安抚道:“乖,让大海星下手,我再抽调一些人手过来。”
“好叭。”棠梨没再坚持,她让游鱼把几个小木匣拿过来,“哥哥,我提前准备了夜明珠,你把这些夜明珠分给水下的人照亮用。”
大海星高兴的接过来:“甜棠,幸亏你带了夜明珠,这下子进度就能快起来了。”
啧,同人不同命,陆潜不让甜棠下水,却让他这个柔弱的海星下水,这是区别对待,他也想有人疼有人爱!
闽州加强了对来往船只的管束,那条船才迟迟不离开,趁着晚上在闽州附近徘徊,找寻机会把几箱子金银珠宝送到高娘子手里。
整整十箱子各类珠宝装的满满当当,去掉层层蜜蜡,打开盖子,灿烂的光芒瞬间照亮四周,箱子里都是好东西,价值上百万两。
既找到了船只,便也找到了驻军图。
剩下的事情,棠梨没有掺合,陆潜一连忙碌数日,这天晚上,他把详细经过告诉了棠梨,“韩植担心东窗事发,便提前做了打算,把这些金银珠宝暗地里送给高娘子,他虽不认高娘子的儿子,可那终究是韩家的香火,韩植留了一手,只得把全部的家产送到闽州来。他吩咐心腹处理此事,本打算把这几箱子东西送到高娘子手里后,再把驻军图从闽州送到南诏。”
“韩植也是好手段,把驻军图和十箱子的金银珠宝放在船底,再用蜜蜡封存,即便停靠码头时有衙役检查,也查不出所以然来。神不知鬼不觉,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闽州。”
若非被他们发现,这条船明天就打算离开闽州,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棠梨之前不过是跟着大海星他们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念一海里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事情,她是第一次直面朝政中的勾心斗角。
她不由得感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想来这位二品军侯并不愚笨,又在战场拼搏厮杀多年,他为何为了眼前的利益做出这等叛变通敌之事?”
陆潜负手而立,出声解释:“韩植早年间立下赫赫战功不假,可人心莫测,在战场上厮杀时,他是真心要保家卫国,如今,也是实实在在背叛了大邺。”
“他贪恋酒色,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败光了家产,把一部分军饷私挪他用,补不上这个大窟窿,不得不和南诏王勾结。”
“人心莫测?”棠梨轻声念了一句,守住本心着实不易。
棠梨没有在这方面纠结太多,她看着陆潜,犹豫一下,还是把想法吐露出来,“你不是说这件事是由陆霖负责的吗?可你先他一步拿回驻军图。陆潜,你是为了大邺的安危着想,还是想要借此机会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