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楼里面几乎不见女子反而是成群的俊秀男子围着人暧昧欢笑,只一眼裴褚就发现了里面的端倪。军中不见女子,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他一点都不陌生。
阮夏安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不仅纳了数房的妾室喜欢流连青楼楚馆,如今竟然还走起了歪门邪道,到这小倌馆寻快活。
偏偏还是在对自己再三保证会清心寡欲之后,裴褚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烧的旺烈,眼神也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不过是数年来,曾有一面之缘的商人罢了。究极根本自己接近他,也是为了想要打入江南的富豪圈中。先前谈兄弟情谊可笑,自己将他当作幼弟管教可笑,此时心中愤怒可笑。
阮夏夏能察觉到投注在身上的冰冷的视线。她心虚的抬头与男主四目相对,摆了摆手,“褚大哥,您今日不是和我爹一起去赴宴了?”
卧槽槽槽,男主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庄园里面和人把酒言欢吗?
她身上的小雷达不停的作响,往后退了两步后偷摸摸踹了陆嘉平一脚。都是这个坑朋友的小伙伴,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个危险的晚上遇见危险的男主。
陆嘉平被踹了一脚,觉得莫名其妙,想要开口询问又被阮夏夏补了一脚。
“总督大人要歇息,宴会已经散了,”裴褚目光顿了一下继续道,“若不然,想也遇不到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夏安。”
他的语气依旧冰凉,但看向阮夏安的目光却是已经淡了。
阮夏夏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一下,一把拽住陆嘉平的胳膊,“小弟无聊想要与友人饮会儿酒,却不想走错了地方让大哥见笑了,现在我们正要回府呢。不打扰褚大哥了。”
说完她拉着陆嘉平就要往外走,动作迅速。
裴褚黑眸看着他们两人逃一般离开,古井无波,瞬间就收回了视线。“诸位可是要在这里饮酒?”淡淡问了一句。
不知为何明明这几人中有身份更高的官吏,但一路走下来,众人却不由自主的以一个商人为中心。
听到这冷飕飕的话,无端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人沉眸笑道,“阮家那纨绔喜欢龙阳之好,但诸位都是正人君子,如何能踏足这里?褚兄,宴华楼的老鸨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快去吧。”
“哈哈哈哈哈,正人君子会去逛青楼,你这人可真是脸皮厚!”
“那不是和阮大公子相比吗?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多么的风流。”有人笑骂,僵硬的气氛顿时好了几分。
打量着裴褚的脸色,有一人刻意说起阮夏安的事情,见裴褚似认真倾耳听着,他便越发起劲,“这阮夏安在十二岁时就知道逛青楼抢女人了,小小年纪风流得紧,据说两年前,宴华楼最负盛名的白牡丹便是他死缠烂打赎回去的。”
“白牡丹成了他房中的姬妾,然而不出两日,他不知从何处又寻来了一房美妾,比那白牡丹也不差。”
“哎呀,说到美人,今日我们可给褚兄准备了一份大礼!督察大人赏识你,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呀。”
“不错不错,想必褚兄一定会喜欢我们准备的礼物。”
“褚兄请!”
众人调笑之中拥着神色冷淡的裴褚进了宴华楼。
宴华楼的老鸨看着他们这些人,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的谄媚又讨好。她眼睛利,见着几位爷甚至督查大人手下的副将都围着中间那位,自然知道了今日自己该对谁最殷勤。
再一看这人是那位富可敌国一掷千金的褚爷,笑意更深了。
怪不得这些爷们点名让拥月作陪,想必是要为褚爷出一口气,不过这也许是拥月的造化。
“去,让拥月出来接客。”老鸨迎着他们去了一处小院,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