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与慎衔司设立的目的相仿,却又有诸多不同,西境暗探组织没有严格的等级分工,能支配他们的只有西境王和钱。
与其说西境王可以支配她们,不如说是西境王下在她们身上的胭脂蛊可以支配她们,而银子便十分好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自然能安到任何人身上,二西境暗探里的人当然也可以为了钱忠于任何人,前提是不触犯西境王的底线!
萧濯十五岁进了暗探组织,一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女孩在这样一个组织里,熬过那些仿佛在地狱里的日子,无论当初怎样的天真到如今一颗心也起伏不出波澜了。
如果说以前的萧濯只关心两个东西,那便是胭脂蛊的解药与大把的银子。
如今萧濯本事越来越精,手段也越来越利索,那些求着她办事的人也是一掷千金,那银子也变得不稀罕了,所以她现在关心那解药。
她来到大泗后,很多事情她都是可以自己做主了,西境王让她盯着大泗上下的动静,她也一直没有松懈过,可鄂部柔突然的失踪,让萧濯有些措手不及,鄂部柔手上拿着大泗境内所有西境暗探的胭脂蛊一年内的解药,若是找不到她那便只能坐着等死了。
萧濯正楞楞的出神,赵郢昌突然清了清嗓子,“阿清?或许郭顶能帮你”
萧濯收了收挂在脸上的不安,道,“不用了!只要她没死,我就能找到她!”
郭顶听着赵郢昌自以为是又自作主张的上赶着给他找事儿,沉声道,“慎衔司还没跟你姓!凭什么听你的?”
赵郢昌听了反口道,“是吗?方才是谁巴巴的说我不相信你会站在我身后?”
郭顶像是被当众扒开了衣服,郭顶心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跟人斗嘴被噎的最惨的一次。
赵郢昌又追着说道,“小美,我知你定是想站在我身后,因为你想要的父皇给不了你!”
郭顶冷冷地说道,“说来听听?你能给我什么呢?”
赵郢昌一字一顿的说道,“让你跳出方寸!”
郭顶眼里闪出一瞬晶亮的光随后逐渐空洞,从身边一茬又一茬掌执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在世上开始,从慎衔司门内那块石碑越来越光亮开始,从北疆安插的暗卫被尽数捣毁之时,从仿造赵郢昌的信送到大小将领手中时,从闵帝下的命令越来越严苛时,从啊弥死在他面前那一刻,他一瞬间想从慎衔司这个方寸之地跳出去。
赵郢昌看了看郭顶脸上仿佛冻住一般的表情又说了几个字,“让你真正立足百官之首!”
当初朝中境况稳定,慎衔司地位甚高,文武百官处处看不惯慎衔司行事方法,对慎衔冷眼以待,讳莫如深,慎衔司便因闵帝一个命令就消失在了朝堂和大家的视线里,可多年后闵帝却瞒着朝臣宠信启用慎衔司,一时间更是让郭顶处在了风口浪尖。
郭顶紧紧攥着拳头,嘴道,“是啊!这个方寸!”
赵郢昌扶着郭顶的双肩,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放眼朝堂,慎衔司算是将众人得罪了个遍,朝中、军中何至于这么不待见它?因为他们怕慎衔司查出他们的丑事!早晚有一天要改朝换代的,慎衔司重回众人视野就已经赚够了敌意,一旦改朝换代,你们就是那把前朝的旧刀,父皇是怎么用这把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兵利器放在不同人手里,会有不同的说服力!就算你这把刀上沾满了血,我一样能将你们擦干净,展示在众人面前!”
萧濯拍了拍两只手,开口道,“别叙旧了!郭掌司不是要走吗?能否捎我一路?”
郭顶听萧濯这样说,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阿清可是要去找鄂部柔?”
萧濯眼眸突然多了团融化不开的积雪,眼神空洞洞白茫茫的,“我还有些事要做,既然小不点已经平安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赵郢昌看着她决绝转过去的身影有些落寞,一条手臂沉的像长在了身侧,抬都没抬起来。
只听郭顶道,“姑娘平日里一掷千金,要想坐我慎衔司的马车,姑娘肯出多少钱?”
“你开价多少都行!”萧濯斩钉截铁。
萧濯潇洒的朝着树林西边走去,郭顶半笑,后背依然挺的笔直,对着全身僵硬的赵郢昌说道,“硕明的暗卫里有我的人,而今这般动作他们也肯定晓得你我的关系,不过带头的司卫还折了,剩下的想必也怕见我,待我离去后恐怕就会前来找你,相反我在这他们不敢轻易过来!”
此时郭顶冷哼一声,眉毛撇了撇!慎衔司各自行事,恐怕现在郭顶是下了命令,让留在北疆的司卫暗中同自己行方便了。
郭顶又道,“萧濯是西境的暗探,她的目的不是你最好,否则任她多大的势力,慎衔司也会将她连根拔起”,郭顶扬了扬袖口,“前方战事已经要平了,陈恒那边七皇子的援军就要到了,慎衔司也扯了飞火的私运,你只管做你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