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率众将直取北稽军主帐,一把单刀劲折旧旗,力挽新番,他将五花大绑的陶兆猎物般的甩在北稽军数万将士面前,“众将听好了,我乃应远军裴凤,如今北戎之刀悬于我大泗子民头颅之上,陶兆作为主将,军令不明,教领不严,我今日替你们蔡府司来处置他,以后军中事宜都由我裴凤暂领”。
裴凤楞楞的想着那天攻占北稽军大营的场景,那天陶兆虽然被麻绳所捆,但裴凤抓到他时也并没有什么阻力,甚至可以说陶兆是束手就擒的配合着裴凤所有的举动,毫无反抗。
“裴将军?裴将军”韩章之见面前两人都不出声了,看了看赵郢昌的眼神,顺着他的暗示,韩章之试探的唤了两声出神的裴凤。
“裴将军,这陶兆究竟被你关到何处了?”赵郢昌见他回过神,立即又追问起来。
“北稽军被我们包围后,我先是以商讨御敌之策为由将军中大小教领召集到了一起,后以他们的名义将主营后移,以应远军人数为限,将整个营地自东向西,从北往南分成四个区域,勒令我的人督促他们分别向四个方位后移拉开距离”,裴凤细细的讲述着。
赵郢昌一边走一边浏览着身旁的军帐,开口说道,“将军将北稽军割裂成四地,既制衡了他们的势力,又防止他们私下联合,是不是又打乱了原有的营帐排序,将自己军队的营帐穿插进去,从而达到方便监视、管理北稽军的目的”。
裴凤点点头,“不错,正是这个目的,但也不尽然,我还是将大多数应远军人马安排在了营帐外围,我相信北稽军中的将士们大多还是都是想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
赵郢昌入木三分说出了裴凤此举的目的,听得韩章之心里暗暗佩服,又轻佻地拍了拍赵郢昌的脑袋,竖了个大拇指,赵郢昌只给了他个‘岂敢造次’的眼神。
“陶兆所关的位置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营中主帐靠后,而应远军守卫最多的地方就是西侧,那里距离城门最近,城门外就是泾河,利于逃跑,但同时也是个劣势位置,因此我将他安排在了人手最多,也最严密布控的位置”裴凤低声向他们说着。
此时一只巡逻队伍自北朝南又迎面走来,个个身着铠甲手持利刃,三人侧身一边,将细窄的通道让给这两排战士,一旁的韩章之细细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待到这些人走远,裴凤挥手说道,“我们继续走吧,还有一段距离!”。
身后的韩章之仰头左右环视着,又细细想了一阵儿,急忙上前拉住赵郢昌的手,“阿昌,不对劲,这队人就是刚才我打招呼的那群人,我们又绕回原地了!”韩章之心里暗骂到,‘奶奶的!老子混迹望都十数年,第一次被一个老头骗的团团转,要不是自己自来熟恐怕赵郢昌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赵郢昌看看拉住自己手的韩章之,又看了看前边义无反顾朝前走的裴凤,“少爷,就不能人家巡逻的队伍多值一会儿班吗?”,赵郢昌尝试用自己所想到的来寻求韩章之的认同。
“啊昌你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和刚才的位置一样,而且你看手边的那个营帐,刚才裴凤放下帐帘折住了一个边,眼前这个军帐不正是那个帐子嘛!”韩章之急促而严肃的小声强调着事情的严重性。
“章之,若是此时裴凤同我们唱戏看完全没有理由,他若是也是里应外合的狗贼,大可在我们刚进城的时候一刀了结我们,我们不能尽然全相信裴将军,但也不能这样就此怀疑他,你这样趁着,,,”说着,赵郢昌将嘴巴凑到韩章之耳边低语几句。
“裴将军,等等我,章之好像被我们落在身后,这下可能真的迷路了,我们在此地等等他吧,”赵郢昌脸上焦急的表情立时和真的一样,“这贵公子就真是吹的好听,本事和他的名头一样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