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雁飞和傅景容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
于雁飞听闻松了一口气,手脚发软地倚在墙上,傅景容赶忙扶了他一把。
于父看他这个模样,也知道他是吓怕了。现在回过神来,知道也不能怪于雁飞,自家孩子什么样自己最清楚。相反,他被人在热搜上那样骂,心里估计也难受。
他拍了拍于雁飞的肩膀,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奶奶这次没事了。但医生说心脏手术得尽快做,不然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那么及时地……我想把你奶奶转到大一点的医院去,安全保险一些。”
于雁飞点点头:“当然。”
于父习惯地拿了根烟,想起来是医院,只能捏着烟在手里转,声音里全是疲惫:“现在大医院床位紧,也不知道能不能转进去。”
于雁飞无力地攥住拳头,自己在外打拼多年,没混出个人样。现在才发现,自己无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在家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帮不上忙,反而会伤害他们!
傅景容听闻,悄悄离开,去打了个电话。
于家父子倚在墙上发愁,于父突然发现和自己儿子来的那个帅小伙不见了:“陪你来的,是你圈里的朋友吗?”
于雁飞这才发现没看到傅景容,左右张望,回答于父:“不是,是我房东。这次是他送回来的。”
他听到家里来的电话,方寸大乱。不巧小朵不久前被调走了,一时间找个能帮他的人都不容易。他束手无策之时,鬼使神差地打了个电话给傅景容说明情况,刚起了个话头,对方就当机立断让自己下楼,说开车送他回家。
“那要好好感谢人家!”于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按理说,人家是你房东,还这么照顾你,我们应当尽地主之谊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家肯定会疏忽人家。”
于雁飞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父子两个人说着,傅景容打完电话回来了。
于雁飞赶紧和人道歉:“景容,真是抱歉。你千里迢迢送我回来,现在家里也没办法招待你。”
“不用那么客气。”傅景容笑了一下,“我刚刚听叔叔说想给奶奶转院,担心床位不够。我给我朋友打了个电话,他家是开私立医院的,医疗设备资源都挺好的,那边能留个床位给奶奶。联系方式我已经发给雁飞了,等下你联系一下那边医院就行。”
于雁飞听闻愣住了,颤着唇说:“景容,太感谢你了!”
于父更是激动:“这真是……”
“奶奶身体重要。”傅景容摇摇头,“叔叔你们别客气,这些天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于雁飞看着他,用拳头捶了一下傅景容的肩膀,眼圈微红。
他本来想说很多,但话到临头都咽下去了。如今说得再多,不如以后回报。
他于雁飞这些年还不算失败,认识了这样一个兄弟不算亏!
至于庄逞——
于雁飞眼神暗得见不到底。
有些里子都烂透了的鬼就不配披着人皮在公众面前耀武扬威。
……
傅景容也不想给于家添麻烦招待自己,婉拒于父的邀请,自己住去了酒店。
刚在酒店坐下,就接到了刚认识的新朋友的电话。
傅景容挑了挑眉,想起对方正经的模样,一时玩心起了。
他装作特别困地哼哼:“喂?”
秦庭易被他懒倦的声音勾得心里痒痒,强装镇定地说:“傅景容你好,我是昨天见过的秦庭易。我是打扰你睡觉了吗?”
“没有,”傅景容听着对方镇定之下透出的一点慌乱大笑,“秦先生,现在才九点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变得愉快,但并不影响秦庭易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秦庭易有些脸颊发热,鼓起勇气说。
傅景容眨眨眼睛,带有一丝打趣意味地喊道:“庭易?”
秦先生的脸和耳朵彻底红透了。
要是秦母看到了这一幕,估计会担心和丈夫一样长年面无表情的儿子是不是发高烧了。
对方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声音,傅景容内心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这个叫法对于刚刚认识的他们太亲近了,秦先生这么正经的人可能受不了。
傅景容试探地问:“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