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正开车回家。
顾南乔玩着手机无意间瞥见宋时霈目视前方,唇角扬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她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呢?”
宋时霈感慨:“只是觉得你改变挺大的。”
顾南乔微微松怔了会,她改变挺大?
他这是回想起以前来了?
记忆是她主动抹除的,可现在却极度的想要找回。
她微微咬唇,“什么意思?”
宋时霈回想起过往,那些激烈的争吵仿佛近在耳边回荡,他余光不由扫了眼她,见她正神情不解,他若有若无的轻叹,“如果今天的情况是以前,你一定会让我辞职。”
顾南乔:“你是说,你介绍陆荣喜和你同家医院,我会让你辞职?”
宋时霈嗯了声,“你以前很霸道,你不喜欢我和任何人有接触,无论男女,而我的职业是医生,和病人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你便会很生气,轻易哄不好的。”
顾南乔静静的听着,他口中的她,像极了她会做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她发现他去碰了哪个病人,哪怕只是手,她觉得她都会无法忍受,想尽办法将他关起来。
正当想着时,手掌便被男人握住了,他捏了捏她的掌心,嗓音温和低沉:“南乔,我很开心,你能为我在慢慢改变。”
而他也在慢慢改变。
收起了年轻时的骄傲和锐气。
懂得了更迂回更舒服的方式和她相处。
有些错,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
他们之间不会是重蹈覆辙,只是重新开始。
他的一句话,收回了顾南乔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她看着他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眸色暗了暗,不舍得让他难过失望。
低声闷闷问了句:“我们以前,总是争吵?”
宋时霈感觉到她情绪低落,手揉了揉她脑袋,安慰着:“情侣之间争吵在所难免。听说过么?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
顾南乔扯唇:“是么?看来交流感情的方式得打骂啊。”
宋时霈一脸老谋深算:“不,打架更好些。”
顾南乔读懂他的表情。
此打架非真的打架。
她嗔怒的瞪了他眼。
宋时霈非常厚脸皮的笑了笑,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顾南乔不理会他,继续低头把玩手机,手指却在屏幕上失去了方向,她眼神几分失神。她刚刚特别想问他。
宋时霈,你以前是不是挺恨我的。
可又很怕听到他的回答。
他现在很庆幸她在改变,可她的本质终归是那样的性格,时日一久,也许又慢慢归回本性。如果她又变回以前的模样,他会不会又讨厌极了她。
他们之间的结果,又会好吗?
几天后,顾家传来了噩耗,顾正卿突然暴毙在家中。
顾老夫人赶紧报案,经过几天的时间调查,警方和法医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是被人蓄意谋害,体内早已埋下毒素,而嫌疑人层层排查后被锁定在了管家容姨身上。
媒体和外界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在了这一起故意杀人的案件上。
容姨最后不抵警方逼问,老老实实的招供。
说是一个月前,顾家二夫人温雅之交代她,每天都要给顾正卿投毒,喂了喝一杯有毒的水,连续喝上一个月,毒素便会慢慢的侵蚀器官,最后心脏停止跳动。
她家人被温雅之派人威胁着,不得不照做。
只是后来温雅之被警方抓获后,她心里害怕便没有再下毒了,实在不知道顾正卿为什么还会死亡,而这一说辞并没有证据证实。
因为警方在她房间搜索出了毒药,和顾正卿身上的毒素为同一种药物。
顾老夫人痛失两个儿子,整个人不堪打击晕倒家中,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抢救时间,患上中风,从此都要待在医院里。
顾正卿的后事,只能由顾家唯一嫁出去的女儿顾湘西操办。
关注此事的媒体这几日也一直在寻找顾南乔的身影,作为顾正卿的女儿,在此次事件她像人间蒸发般,没有人看到她有回过顾家。
甚至在顾正卿办白事的重要日子,她都不曾现身。
在报道时也对她
网友们分为两派。
一派指责她过于心狠,人死为大,没必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将来自己后悔。
而另外一派则拥护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议论别人,教别人怎么办事,你真的没权利。
媒体记者举着话筒将顾湘西包围住,“为什么顾南乔没有参加顾正卿的葬礼?”
“他们父女之间真的仇怨很深吗?”
“你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吗?”
顾湘西被逼的没路走,她冷着脸:“我不知道!她不来难道我还要跪着求她吗?”
有人又问:“当年余青无缘无故被烧死在火场里,而顾正卿也因吸毒被抓入戒毒所,是否余青的死跟顾正卿有关系,才导致顾南乔如今的所作所为呢?”
顾湘西眸色迸射出寒意射向那名发问的男记者。
那男记者不卑不亢:“请你回答问题!”
顾湘西冷笑,看来是被人安排了。
她冷冰冰:“无可奉告!法院早有判定,轮不到你口头判案!”
保镖将记者全部挡开。
顾湘西成功逃离记者的包围圈,她回到顾家大宅,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家里,心里头从未有过的难受。
风一吹,秋天静悄悄到了,树上枯叶掉落,有种人走茶凉的荒凉和悲切。
她低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