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桓让邵琦叫了晓苓来,又提了热水。
晓苓帮褚南欢在里间洗了头发、擦了身子、换了衣裳,梁斐桓便让他二人退下了。
梁斐桓站在书房,看着掌心里细碎的盐巴粉末,思忖良久,方提着桌边的食盒进了里间。
褚南欢正坐在桌边用手巾擦着头发,看见梁斐桓进来,不由得站起身,刚要纳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气头上呢!
复又坐了下来,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嗔怪自己太不争气了,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梁斐桓将食盒放于桌上,一言不发便又出去了,还顺便关了柜门。
褚南欢一听柜门关上了,扭过头静静听了听,结果书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梁斐桓难道是出去了?
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他能去哪儿啊?
该不会是去她的屋子里睡了吧!
褚南欢贼兮兮地走到柜门口,慢慢蹲下来,耳朵紧贴着柜门,凝神屏息听着门外的响动。
“呼啦”一声,柜门被突然拉开。
褚南欢看着面前的一双靴子,满脸悔意,恨不能立刻咬舌自尽!
自己干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刚刚梁斐桓进来就没给他台阶下,好像他也不咋吃这一套啊!
想想人家毕竟是个将军,又怎么会看你褚南欢的脸色行事?
褚南欢感觉自己再作,必死无疑!
不如换个套路。
于是扯了扯袖子,擦了擦那双靴子上的浮尘,还装模作样地吹了吹。
梁斐桓看着褚南欢趴在地上,已经是怒火中烧,迟迟不见她起来不说,竟还假意给他擦起鞋来了?
二话不说,提着褚南欢的腰带,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提溜了起来。
“哎?哎哎?”
褚南欢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吓得缩成一团,更显得身量娇小。
梁斐桓将褚南欢放到床上,就像把柚子放在桌上一般简单。
褚南欢赶紧爬起来,整理好衣裙,端坐在床边,手足无措地偷偷瞄着梁斐桓。
梁斐桓看了看窗外,转身拿了件披风就出去了,这次连柜门都未关。
褚南欢也转身看了看窗外,天还黑着,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折腾了一宿,怎么自己一点儿不累呢?
倒是有点儿饿了。
褚南欢伸着脖子看了看桌上的食盒,唔……罚酒不如敬酒香,还是见好就收吧!
走到桌边,目光扫向柜门外,正好看到太师椅上端坐如钟的梁斐桓。
左手握卷,右手执笔,目光如炬,专心致志的样子像极了她男友写工作总结时的那股劲儿。
褚南欢缓缓坐下,目光仍停留在梁斐桓身上。
打开食盒,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褚南欢这才收回目光。
只见盒中各色糕点,有她吃过的,也有她没吃过的,拿了一个轻咬一口。
很甜。
甜到心里的那种。
这一定是邵琦为她准备的吧!
因为他知道自己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