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小暑小暑,上蒸下煮。在这刚过小暑之日不久,整个龙润县都下起了倾盆大雨。
“阿嚏!”
褚南欢吸吸鼻子,正在梁斐桓的卧房里强打着精神为他穿戴朝服。
梁斐桓皱着眉,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好了,将军。”
褚南欢揉揉鼻子说道。颔首低眉,声音轻柔,双眼有意无意地瞟着梁斐桓。
见梁斐桓拿起佩刀,转身向外走去,褚南欢也忙跟上,前去恭送。
走到卧房门口时,梁斐桓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厉声说道:“在我散朝回来前你便待在这屋里,敢踏出这柜门半步,宽杖二十。”
“是……将军……阿嚏!”
梁斐桓最后狠狠瞪了一眼褚南欢,便前去上朝了。
卧房内的褚南欢站在离柜门仅一步之遥的位置上有些哭笑不得。
看看柜门,缓缓挪动右脚,一点点向边界移去。
再有两公分她的右脚尖便出了这屋子了。
没意思!
褚南欢收回脚,转身来到桌边坐下,支着头看着窗外,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又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褚南欢好不容易写完了字,暂且不说手酸与否,首先这下半身就快废掉了。
坐在椅子上两个多时辰,腚都被压扁了!
褚南欢缓缓站起身,瞬间感受到了血液的奔腾。
“吼吼吼……”
下半身如过电一般酸麻,只能扶着桌子慢慢挪动脚步。
呲牙咧嘴地活动活动手脚,刚想倒点水喝,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梁斐桓的声音。
褚南欢匆匆倒了杯水一饮而下。
片刻后书房门就被打开了,梁斐桓与邵琦一前一后议论着军务。
扫了一眼躬身而立的褚南欢,梁斐桓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写完了?”
说罢将茶杯又递了回去。
褚南欢接过茶杯,直起身子。
“回将军,只多不少。”
说完放下茶杯,同邵琦一起为梁斐桓更了衣。
“拿来我看看。若是不够数,明天你也休要用饭了。”
梁斐桓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褚南欢取来写好的字,这才发现书桌边多了个食盒。
双手呈与梁斐桓,站在一边开始猜测这食盒里是不是装着什么精致的美食,这美食又是为谁准备的呢?
“小欢,你写的字怎么这么难看啊?”
邵琦看着梁斐桓手中的纸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惊叹道。
褚南欢怒目而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所以我才要多练啊!”褚南欢扭头对着梁斐桓扯扯嘴角:“将军,我是不是有一点进步了?”
“垂髫稚子都要比你强上许多,何谈进步?”
梁斐桓已经看不下去了,1000多个字没有一个端正的。
若说是伪装的,那也不可能字字都是同一种形式的歪扭;可若说不是装的,他这辈子着实没见过字烂成这样的,一般人用脚写出来的也比这要好看些。
梁斐桓只觉眼睛酸痛,这比连看两个时辰的公文都痛苦。
“明早开始,我散朝回府后教你练字,练好之前除了泰安阁哪儿都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