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不到就见春杏赶了一辆马车风风火火的回来,马车外表看起来不起眼,内里却放了软垫,两人扶男子半靠在车里,胸口的匕首已经拔出来了,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包扎,血已然止住了。
云守珠捏着从男子那里拿的剩的小半瓶金疮药,心道,这药药效真好!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您?”
“中斋”
真是惜字如金!
“先找家客栈住下?”等马车缓缓行入主街后,云守珠试探地问一了一句。
“或者到甘露寺借宿?”小和尚不是说过这人和一灯大师关系非比寻常么!看男子沉默不语,云守珠无奈道,“究竟怎么个章程?”
“去大砚厢!”
大砚厢因其居丽江坝中心,四面青山环绕,一片碧野之间绿水萦回,形似一块碧玉大砚,故而得其名。
地方是好地方,只是离了此地十万八千里远。
云守珠着实楞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直接下命令了!怎么自己命里欠他的?
“公子莫不是误会了?我是答应不送你去医馆,可没答应送你去大砚厢!这山高路远的,不如帮您找个可靠的车马行?”云守珠觉得这个也可以,之前打交道的那个车马行就很靠谱!不过多破费些银子。
端正地坐好,伸手缓缓抚平微皱的衣角,云守珠微微扯了扯嘴角给了男子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的微笑,笑不露齿。
“你父亲在大砚厢!”
云守珠眉头一跳,立即垂下眼睛掩去眼里激动,“公子说什么?我不明白!”
“古掌柜和你父亲现在都在大砚厢!”
话毕,从衣袖里费力的掏出一只香囊,丢给云守珠。
熟悉的秋香色缎面因长久佩戴些微磨损,逆着光可以看到表面的小毛毛。香囊上拙劣的针脚,这个是她前世,第一次学女红所做的香囊。
她记得父亲一直随身佩戴着。
“你……”
古掌柜的事情,知情的人,除了春杏就是石头。春杏一直都在她身边,“石头是你的人?”云守珠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说话!
就是默认了!
“你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所图为何?”云守珠脑子里立时走马灯似的,从闵县丞夫妻对他的尊崇到一灯大师及手指上佩戴的夔龙玉韘。
石头虽说有些奇怪但是才干俱佳。
一句话不其然的浮上云守珠的心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想必上官桀也是同此!难怪当初这两人死活要跟着她!都是眼前之人授意的吧!
斋宫历来是皇上祭天斋戒的宫室。可是今上按年龄算,应该已到不惑之年。
眼前自称中斋的人应该还未到弱冠之年。
中斋,太子殿下的名讳好像是叫祐樘,中斋又作正厅,所以……
云守珠反应过来,立时要拜倒被阻止了。
“不可声张!此次是借泰山祭祀借道此地,你可知你父亲手上有一份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约好在这里交接,可是你父亲失约了!”
“父亲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望殿下明鉴!”
看云守珠小心翼翼,头都快埋进膝盖里,果然不记得了他了吗?
“咳!你的这香囊上到底绣了什么?螃蟹?”猜了一路,始终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样子配着石青色的绣线,应该是只螃蟹!
螃蟹个大头,蟹爪兰好吗?什么眼神!试问谁会绣只螃蟹在香囊上啊!
“回殿下,是蟹爪兰!民女绣技不佳叫殿下笑话了!”云守珠面无表情道。
“为何绣蟹爪兰,不是应该绣仙鹤拜寿之类的?”
“民女听闻,蟹爪兰的寓意,鸿运当头!”及运转乾坤!最后四个字云守珠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