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珠逗了一阵八哥便把荷包交给秋实,“你喂它吃些!我先进去见祖母!”
云守珠掀开竹帘,屋东角的冰盆里丝丝冰气裹挟着沉水香安抚了云守珠焦躁的心。
堂中鎏金卧龟莲花纹五足银熏炉,炉盖面隆起,顶部有莲蕾状盖钮,盖面饰一周莲瓣纹,上有5朵莲花,花鬘相互缠绕,每朵莲花上有一只口衔瑞草、回首而望的乌龟,憨态可掬。
盖沿宽平下折,与炉身口沿相扣合。炉身直口、深腹、平底,腹壁饰以流云纹。
炉身与炉台均铆接5个独角兽足,足间悬接花结形朵带。流光溢彩,雍容华贵。
“种月你再去盛一碗雪蛤燕窝粥来给姑娘垫垫肚子。”云老夫人轻轻地搅了一下碗里的燕窝淡淡的吩咐种月道。
一碗燕窝粥下肚,云守珠舒了一口气道:“祖母……”
云老夫人摆了摆手,“赶紧把你那聒噪的丫头带回去!一大早闹得我头疼!”
聒噪?
云守珠看老夫人面有不豫之色不敢多问,便乖觉的起身告退。
云守珠看着跟在身后慢腾腾的春杏索性停下来,“春杏,祖母为何说你聒噪?怎么回事?”
云守珠看了一眼嘟着嘴,捏着衣角的春杏开口问道。
春杏心里再次腹诽了那个小心眼的二十两银子衙差。竟然还好意思一大早找大管事告她的刁状。
“还不是昨夜那个小心眼的二十两银衙差一大早的就找了大管事告状我的刁状,老夫人一大早就把我叫去问话!”
“问话……?你是不是跟祖母说是我教的你去拍衙差的马屁股?”
春杏点头如捣蒜,“我说若不是姑娘的妙计,让我去拍马屁股,我们就脱不开身了!”
云守珠乐了,敢情这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个大家闺秀喝得醉熏熏的还教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拍衙差的马屁股,怎么听都不像回事。
难怪祖母要嫌春杏聒噪,“好了春杏!我知道这次错不在你!别生气了!”
云守珠回到院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给春杏加月例银子,并当着全院人的面赏了一只虾須金镯子给春杏。说来也怪,云守珠这头刚赏完,云老夫人的赏也来了,是一块上好的如意祥云纹杭绸。
整个云府的人都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云老夫人唱的是那一出戏。
云守珠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祖母这次罚春杏无外两点,一是觉得春杏性子太直,什么话都往外说!二是想借春杏的事告诫自己,若不是自己误了时辰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自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
云守珠心道,这也不怪自己,要怪就怪父亲做的广陵春太香了!
云守珠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自己定要注意点。
三杯委实太多了……那以后只喝一杯好了!
秋实捧了一只匣子进来,“姑娘明日的宴会的首饰!”
云守珠挑眉,“祖母让人送过来的?”云守珠随手打开一看,匣子里一整套新式点翠嵌珠头面,样样巧夺天工。
云守珠挑了一只银鎏金掐丝点翠头钗,“我还未及笄,有这只头钗尽够了!”
“会不会太素净了?”秋实颇为担忧道。
云守珠笑道,“再选一副足金璎珞麒麟金锁戴上不就好了!”
闵县丞府上的荷塘不大,却胜在荷塘中立了个不大不小的亭便有了点睛之笔,县丞夫人又别出心裁的请了清班的人在其间弹琴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