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珠一直在想那熟悉的曼陀罗花的香味,最后才让她想到了前世就是她提出来要把自己浸猪笼,只不过当时她依在邓善洇身边,青丝满头,遍着绮罗不像现在穿着简陋的裟衣,所以云守珠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要不是那浓烈的曼陀罗花的香味,云守珠铁定要错过。
云守珠守在树后,直等到人出现时才飞快的把准备好的一把圆滚滚的石子丢在半道。对方只顾着提水,根本不注意脚下,一个不甚踩在石头上瞬间连人带桶摔得四仰八叉在地上。
这正是云守珠要的好时机,敌在明我在暗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一大棒子招呼下去,连个喊声都没有整个人就软在地上。
上官桀实在是不想理会云守珠但是看她一个弱女子,孤单又固执的拽着人往树后拖,心有不忍。
上官桀对弱女子肯定是有什么误解,就是巡海夜叉也不一定能像她一样干净利落的敲晕一个人。
“让开!我来帮你!”再磨蹭下去指不定就被发现。
夜急风高,上官桀驮着一个,屁股后面跟着一个,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把马车驶上大道把桃花庵远远的抛在身后。
春杏上车后发现车里还有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姑娘,刚才我大老远就看见桃花庵里火光满天就知道你们得手了。你们这一趟可谓收获满满!不光有马车,怎么连人也给捆来了!”
“他乡遇旧人,索性就直接打包带回家!”云守珠心情特别好,开了个小玩笑。
云守珠估计等明天桃花庵的人发现丢了马车又丢了人,她们估计已经到了歙县了。
歙县虽说是一县确是应天府管辖下最富庶的县。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城门建的都比旁的要更巍峨壮观清一色的大条花岗岩石做墙基足足有三人高再往上才是制式大青砖,整座城门加塔楼别说十丈,云守珠目测至少应该有十五丈高。
城墙还是熟悉的城墙,只是她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云守珠放下车帘布,耳边只剩车轱辘和马蹄哒哒声。
“姑娘,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已经到白鹿院了!”春杏激动万分。
云家的大宅与歙县白鹿院就隔一条巷子。
云守珠掀开车帘看去,正看到白鹿院三个苍劲大字。
大字匾额下站着一身着襕衫的白脸书生,虽然长得贼眉鼠眼身量倒还修长。襕衫穿在他身上也有几分风度。
不是邓善洇又是谁?
只是此时的邓善洇还没有前世的世故略带秀才特有酸孺气也称书卷气。
云守珠眉头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微眯双眸,恨不能马上拿刀把他身上扎上十个八个窟窿眼方能解恨。
果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云守珠甩下车帘吩咐道,“改去四个施粥的地方看看!”
春杏怕石头人生地不熟的不认识路就跟着挪到车辕上指路。
原本热闹的施粥棚已经塌了一大半,看样子已经被废弃掉有几天了。
这一路赶过来云守珠发现似乎歙县灾民特别多,其它地方都没有看到。
所谓的灾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云守珠仔细打量这些即使没有施粥还围在周边的自称灾民的人。
别说面黄肌瘦就是年纪也都差不多在而立之年,面目狰狞,眼神凶煞。偶尔会有一两个妇人带孩子经过也都快快经过不敢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