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圣言想了想,说:“这个月的零花钱给我涨50吧!”
他本来想说涨100的,怕说多了,以父亲那抠门习惯,未必能同意,所以,就自觉减少了一半。
说起吴圣言的零花钱,实在是令他郁闷的一件事,按说父母的收入并不低,虽比不过那些父母做大生意的,但在工薪阶层中,称得上是高的了。
可父亲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在自己身上抠门无可厚非,在儿子身上却依然沿用抠门的习惯,每个月只给吴圣言100块的零花钱,上小学的时候更少,才30,一天一块,连买个贵点的冰激凌都不够,只能买便宜点的老冰棍吃。
现在的100,还是吴圣言上中学后,经过多次抗议谈判才争取到的数额,毕竟他长大了,物价也上涨了,连父母的工资都涨了好几次,他的零花钱也应该涨涨了吧!
吴圣言经常想,也不知道如此穷酸抠门的父亲当年是哪点吸引了母亲,让她那么死心塌地,甚至不择手段,非要得到这个男人。
说他长得好吧,但也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说他有才华吧,比他有才华的大有人在,总之,母亲当年可能是糊里糊涂掉进了爱情的漩涡里,再也出不来了,才会那么死赖上了他。
吴圣言又常常想,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当年是怎么谈恋爱的,按他的抠门习惯,肯定不会在母亲身上花一分钱,两人在一起吃饭要么是,要么是母亲倒贴,唉,父亲做男人能做到那种程度,也真是一种境界了。
奇怪的是,母亲倒是经常嘲笑父亲的抠门,却是在吴圣言的零花钱管束方面跟父亲口径一致,她说,她小时候外公管她管得更严,压根就不给一分零花钱,说是怕她花钱成了习惯,将来没钱花了会学坏。
她还说,勤俭节约是她爷爷留下来的祖训,必须一代代传承下去,当年她带着吴广清回家,她爷爷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了吴广清,就是因为他懂得勤俭节约,身上有当年老红军的作风。
谢婉琳这么教育着儿子,可在她身上却是另一种资产阶级作风,相当会享受生活。吴圣言也曾经心里不平衡过,甚至反驳过。
母亲说:“好儿子,我花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是在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你现在还没有劳动成果,所以还不能享受。”
吴圣言经常听同学说,如果父母给的零花钱不够可以悄悄问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要。
他倒是也想,可爷爷奶奶那里还需要父亲接济,而外公外婆一见到他,总喜欢给他讲太外公当年爬雪上过草地的光荣历史,末了,也总少不了让他继承太外公的遗志,将勤俭节约的革命传统发扬下去。
看来,从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那里是不可能得到零花钱了,吴圣言就只能认命地用着他在同学中最为寒酸的零花钱,坚持把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继承发扬下去。
“好。”吴广清一高兴,就慷慨了许多,却是不放心似的警告道,“不过,多余的钱也不能乱花。”
吴圣言很想说,爸爸,你去问问,有哪个同学的零花钱像我这么少的,我想乱花,关键得有钱呐!
“明天早上我先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说是你带妹妹过去报到。”吴广清交代完,就出了吴圣言的卧室。
翌日,吃过早饭后,吴广清和谢婉琳先出门,随后是吴圣言和小洁。
深秋的天气添了许多寒意,出门前,吴圣言看小洁穿得有些单薄,又去给她拿了件外套穿上,两人这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