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瑶聪慧又貌美,爱慕过她的人不知凡几。
那些求而不得的,那些心怀嫉妒的,在她出事后都恨不能踩上一脚,什么难听的话都能编排出来。
楚毅知道苏锦瑶的为人,自然是不会这么想。他只是以为在他离开之后,还有别人曾出现在苏锦瑶身边,得到过她的真情。
那一刻嫉妒在心中野草般疯长,他恨不能把那男人找出来,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但从秋兰的反应来看,似乎是他想错了?
“小姐这些年……始终一个人?”
秋兰点头:“当然,我日日陪在小姐身边,还能不知道吗?”
“那……她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秋兰想了想,道:“或许……和老爷有关吧?或者说是跟夫人有关?”
“夫人?”
楚毅不解。
秋兰将魏氏唤做魏夫人,直称夫人的话便是秦氏。
但秦氏在苏锦瑶十二岁那年就已经过世了,那时苏锦瑶尚未议亲,身边并没有什么男人,她又怎么会因为秦氏而说出这番话呢?
秋兰道:“两个月前,大人刚进京的时候,老爷不是曾在你之前来过山上,想将大小姐请回去吗?”
“那时候大小姐跟老爷吵了几句,我听她说起夫人的死,似乎心有怨念。老爷竟也不敢反驳,似乎真是有所亏欠似的。”
“可当初夫人过世的时候,老夫人是亲自来看过的,若真有什么问题,按理说瞒不过去才是。”
那时秋兰虽然还未来京城,不在苏锦瑶身边,但秦氏过世时秦老夫人哀痛至极,亲自来京城送了自己的女儿一程。
以老夫人的精明以及她对秦氏的爱护,秦氏若真死于非命,她不该察觉不出来。
楚毅眉头紧皱,仔细回想秦氏过世时的情景,却也没想出什么问题。
当初秦氏死前其实就已经病了很久了,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救不回来。
苏常安那时也确实想尽办法想要救治,把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不说,连京城外能打听到的名医也都请了,可最终还是没能留住秦氏。
秦氏在病榻上煎熬了将近一年,终究还是离世了,大小姐为此难过了很久。
楚毅那时已经时常跟在苏锦瑶身边了,对此是知道的,但他并未听苏锦瑶说过秦氏的死和苏常安有关。
他心中不解,却又莫名地松了口气,为苏锦瑶身边并未出现过别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的私心,也清楚自己对苏锦瑶一直有些疯狂的念头,但他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在苏锦瑶面前袒露。
刚才在秋兰面前失态已是不妥,楚毅怕再露出马脚,不敢在山上多待,少见的天色未暗就离开了。
他早早回了京城,让人去查苏家的往事,尤其是秦氏的死,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可是他身边的人都是从大楚带来的,虽然如今梁京已经成了楚京,全权交到了他们手里,但他们对这里依然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
旁的什么他或许很快就能查出来,但关于梁国旧臣那些家族秘辛,想要立刻查清却不太容易。
下人打探许久,得出的也不过是些他早知道的事,并未查出秦氏的死有任何异状。
楚毅一时打探不出来,只能让下人继续去查,自己则还跟以前一样,抽空就去归元山。
苏锦瑶上次见他很早就离开了,还以为终于说通了,他不会再来。谁知这刚过了多久?他却再次出现在了山上。
苏锦瑶耐心告罄,将人叫了进来。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你听不懂吗?”
楚毅垂眸,语气恭敬:“阿吉只求留在小姐身边继续做个家奴。”
又是这句,同样的话苏锦瑶这两个多月已经不知听了多少回。
她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也知道像以往那般一味拒绝没有用,于是笑了一声,道:“我如今不缺家奴,只缺一个洗脚婢。”
一旁的秋兰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楚毅,生怕他不堪忍受羞辱,恼羞成怒。
谁知楚毅却只是起身去打了盆水来,跪在苏锦瑶脚边,脱下了她的丝履。
眼见着罗袜也要被脱掉,秋兰赶忙阻止。
“将军,小姐是开玩笑的,还是我来吧。”
苏锦瑶方才也怔了一下,没想到楚毅真的会给她洗脚。但她很快便嗤笑一声,眸光跟声音一样冷:“让他洗。”
秋兰动作一僵,抬头看向她:“小姐……”
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楚毅却已动作轻柔地将苏锦瑶的罗袜除去,将那一双玉足捧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