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这一晚上没怎么睡安宁,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醒过来,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巧的是,看似没什么相关的梦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雷子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晚上为什么会梦见他,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坐在他的旁边,昏黄的灯光衬的他的侧脸格外的好看吗?不得不说,那个时刻,她是有些脸红的,看着这个五官精雕细刻的男人,那高挺的鼻梁,健康鲜红的嘴唇,还有那对眸子,像是一汪深潭,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沉沦了进去。
梦里面的雷子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语调无尽的温柔,英俊的脸庞轻轻靠过来,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紧张的心快要蹦出来,结果那厮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脸上一副阴恻恻的表情,一伸手狠狠的将她向后推到,她在梦里摔了一个屁股蹲,那个失重的感觉尤为强烈,雷子清就站在她的面前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笑的特别张狂且欠揍,嘲笑着她的落魄和难看,她站起来,愤怒一下子冲进了脑门,正打算和这家伙一决死战,谁知他又突然过来,把她一把揽在怀里,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额头,还带着点宠溺的味道说了句:“你个小傻瓜。”
她还愣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雷子清一个狠绝的脑瓜崩弹过来,崩的她俩眼一黑,吧唧摔倒在地。
梦到此处,夏沉醒了,黑夜里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她的喘息声,和匀速的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恩还行,不疼,是个梦。
可是这梦里的感觉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夏沉摸着黑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黎熙这个时候也醒过来了,带着睡意,声音有点哑,“夏沉,你这个晚上说了好多梦话。”
她身体僵僵的,紧张道:“我,我说什么了?”
黎熙迷迷糊糊的回想着,“好像是说了什么谢谢你,你真好一类的,然后没一会就很生气的大声喊了句,你个贱人……你不知道,你那梦话晚上吓醒了我好几次。”
夏沉:“……”
黎熙关切的问:“你没事吧?以前不记得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啊。”
夏沉还是不太敢相信,“我……我真的说了这么多梦话?”
她点头,“是啊,而且情绪都很饱满,还有,你梦里说谁呢?真的是深仇大恨的说的那句贱人。”
这下子夏沉是真的睡不着了,一直到天亮,她眼下出现了两个很明显的大黑眼圈,还好此时屋里面只有她一个,白天她还可以再接着睡一会儿,补充下昨晚缺失的睡眠。
和夏沉现阶段的安逸不同,黎熙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她在毕业前找到了一家大公司研究所的实习OFFER,若无意外的话,毕业之后留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薪资待遇都很不错,绝对算的上是令人羡慕的一份好工作,她自己也很感慨,看到自己未来的薪资待遇,有一种释怀感,似乎之前的苦难马上就要都过去,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支撑起她这个小小的家庭,以及给与养父未来一个舒适的养老环境。
这份工作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自己寒窗苦读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养活他们一家,她父亲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黎熙不忍父亲还带着一身的伤痛去做那些被人看不起的活。
黎熙一早就去上班了,宿舍里只剩下夏沉一个,她躺在宿舍的小床上,手里拿着雷子清给她的名片,精致的名片上印着雷子清三个字,旁边还有电话,夏沉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扔进垃圾袋里。
她的眼睛盯着垃圾桶里的那张名片,自顾自的说道:“奇怪,我干嘛要联系他,绝不联系!”
这屋里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她知道,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罢,她打算拿着饭卡去吃饭,还没出门就又怕回来后垃圾不见了,自己难受的哎呦了两声,觉得自己真的是特别没有志气,“我怎么还舍不得这张破名片了。”
她又特别没有出息的蹲在垃圾桶旁边,用手指把名片给拿了出来,沮丧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嘟囔着,“我还真是没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