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看许国昌的眼神就鄙夷了: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大老爷们,居然学泼妇那一套耍泼打滚,丢不丢人?!
就连大部分的围观群众看许国昌的眼神,都渐渐变了味。
唯有风知意本人知道,许国昌没装,他应该至少断了一根肋骨。
大队长当即就丢开了风知意打伤许家祖孙四代的事实,又问了问许家人,再问了问其他知情人,结合风知意给出的信息,抽丝剥茧出事情的源头,然后扭头问风知意,“你怎么气许国昌他媳妇了?”
“啊?”风知意满眼茫然地不明所以,“我也好奇,我怎么气着谁了?要不,您把她喊来我瞅瞅是谁?再顺便对质一下,我怎么气的。”
大队长顿时嘴角微抽,扭头看许家人的眼神就很不善,“最近不上工闲得慌是不是?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大队长!”许老太见大队长居然这么说,忙尖叫一声,“你可不能这么势利眼、偏袒有钱有势的陈知青啊!她明明伤人害命,你居然就这么和稀泥吗?!”
说着,就拍着大腿嚎哭,“我的曾孙啊!五个多月大了,都成型了,就那么被狠毒黑心肝的给害没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大队长,你可不能这么丧良心当做没事啊!”
大队长被她哭得脑阔疼,“那叫你孙媳妇来对质!”
“叫就叫!”许老太立马一骨碌地爬起来,招呼最小的孙子去喊人,然后扭头跟大队长要保证,“如果确实是陈知青害的,大队长你可要为我们许家做主!我曾孙一条命、我孙子被打伤、我儿媳被磕掉门牙,她都得赔!至于我这个老婆子,我就大度点,不跟她计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队长自然也听出了许老太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顿时沉着脸冷哼,“放心!我不会偏袒谁,也不会包庇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要是不服我的处理,可以直接去报公安!”
许老太忙表态,“我们许家自然是相信大队长你会公正公平的!”
风知意双手插兜,好像事不关己一般,闲闲淡淡地立在一旁,嘴角挂着似笑非笑、似讥似讽地没说话。
没一会,刚小月的何美丽被人给拽了过来,满头虚汗、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大队长看得直皱眉,“你和陈知青怎么回事?快说说。”
何美丽看了眼眼神清正、坦坦荡荡的风知意,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昨天早上在晒谷场开会的时候,我被她嗤笑了一句,当时给气得肚子疼,回去就见了红,再送到医院去,孩子就没能保住。医生说是气大伤身,动了胎气,才导致孩子……”
说到最后,还真伤心地“呜呜呜”哭了起来。
大队长皱了皱眉,扭头问风知意,“你怎么说?”
风知意歪头看何美丽,像是辨认了一会,才终于认出来,“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一群人在嘲笑我学历低、不配当知青。”
这话说得,围观的人群里,好几个小嫂子大姑娘都脸色讪讪地不自在。
“我当时觉得好笑,就嗤笑了一声,然后扭头就走了。”风知意说完指了指何美丽,“当时她好像也在场,我不太确认。毕竟一群吃饱了撑着、背后议论人是非的人,我没看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
那些议论过风知意的人,顿时感觉被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脸上。
他们在那说人家是是非非,可人家根本就不屑在意,只当他们是跳梁小丑般可笑,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当即又羞又恼,还感觉自己特别自作多情。
大队长也觉得有些无语,“这个是赶巧了,怪不得人家陈知青。还有……”
大队长眼睛严厉地看着何美丽,“你自己本身就有问题吧?不然人家陈知青没有针对谁地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你咋就气得孩子都掉了呢?谁怀孩子会这么容易就掉?你别当我没常识,要不咱们再去医院,找那医生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何美丽以及许家所有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这下,谁还看不明白?这孩子掉了,肯定是另有原因。不过是凑巧被陈知青赶上了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就讹上她了呗!
毕竟,许家可是有诓陈知青手表的成功前科在。估计是尝到了甜点,就贪婪不足、得寸进尺。
“那、那她打伤我孙子我儿媳妇总是事实吧?”许老太负隅顽抗,不甘心闹了一场,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大脸不说,还一无所获,“这个她总要赔医药费吧?!你看他们俩伤得有多重!”
风知意当即嗤笑,“是你们先动的手,我那是正当防卫,责任不在我。就算你们真受伤了,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许老太怕自己会被风知意一张利嘴给气死,别看她温温和和的好说话,但她嘴里的每一句每一词,都条条在理、掷地有声,让她智短地无法反驳,当即就明智地不跟她对上,转问大队长,“大队长你可给我们一个公道!没道理伤人的人一点错都没有!”
可大队长却也认同地点头,“陈知青说得没错。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门就打人,难道她还站在原地任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没错吗?你们做人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什么我家做人霸道?”许老太死不承认,“我们哪有冲上门就打人?!大队长,你不能听信陈知青一个人说的啊!你们谁看见我们许家先动手打人了?”
说着,还目露凶光、威胁地扫视了一圈众人,“谁看见了?!谁看见了?!”
她笃定,他们一个村子的人,不会帮着外人知青对付自村人。
“我看见了!”不知何时也在围观的许梨香上前一步站出来,大义凛然地道,“就是大伯娘和二堂哥先动手,陈知青才被迫防卫的。”
还目带期待地看向风知意,似乎在求表扬求感激。
可风知意只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看不出什么意思。
“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许老太顿时凶恶得恨不得撕了许梨香,“你对我们有怨恨,你的作证不算数!”
“我也看见了。”彭大娘不急不缓地沉稳道,“你们一大清早地冲进我家,还差点把我撞得摔倒了,之后二话不说地就对陈知青动手。”
“还有我!”方小芳用力甩开拦着她、不让她作证的人,也从人群里站出来,“我也看见了,就是许家母子两先动的手。而且许大婶是自己磕到的,不关陈知青的事。”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都不怕了,平时被许家欺压过的、看不惯许家的人,纷纷站出来表态
“我也看到了,是许家冲上门就打。”
“就是!一大清早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了呢!”
“哎呀,这许家忒不厚道了,葛劲儿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干啥子哦?!”
“还想干啥?你忘了手表那事……”
……
“你们、你们……”许老太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气得脸色发青,失望地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的嘴脸我都记住了!”
然后不讲理地把怒气撒在大队长身上,“大队长你既然这样偏袒,那我就去县城找公安为我们许家做主!”
大队长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随便!”
说完,一甩手就走了。
“报呗!”风知意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对许老太火上浇油,“不报就是乌龟王八蛋,我随时恭候你和公安的大驾。”
许老太顿时脸色憋得青青红红,“你给我等着!”
撂完狠话,在众人哈哈大笑中,领着许家人,灰溜溜地败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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