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听完这话,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站起了身。
血液直冲头顶,简直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她的好都到狗肚子里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要把她…
谢煊忍不住握住了剑。
可当他看到一旁放着的那张新桌案,却是又想到了当时他一剑劈了那桌子,这小雀吓得颤颤发抖,又咬着泛白的唇。
她眼泪一颗颗落下,盯着他无声可怜落泪的模样。
于是他又在她此刻惊诧的目光中,当做自己只是坐累了,抖了抖袖子,又重新坐下。
只是手里那上好的茶,此刻却是如同牛饮一般一口喝完。
心里却越发不平。
他究竟哪里差了?
这些日来她人还是他几次救回来的,就连她那些姨娘都是他在养着。
想到这里,谢煊更是觉得憋了一口气,忍不住就沉着脸问道:
“他究竟比...
我比他好在何处?”
妺妩低着头,勾起唇角。
眼前这披着戏精外皮的谢煊看似好像是等着夸赞,其实心里都不知气得翻江倒海成什么样,还得装着淡淡然问出这种话。
哎呀呀,真可惜呢。她可不会给人降火,却十分擅长往那火上浇热油呢。
妺妩眨了眨眼,抬头接着说道:
“公子可还记得,八年前您曾救过我的事?”
“我当初到底是如何救你的?”
“我便知道公子救人无数,早已忘了。可是妾却一日都不敢望,时刻记着公子大恩。”
听着这“时刻记着你”的话,谢煊脸色一黑,却不动声色的喝了喝茶打算秋后算账,先继续让她说了下去。
妺妩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这原身曾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家中升迁,便随着父亲一道进京城来。
然而皇帝昏庸无能,世道自然不太平。
不幸路遇山匪,那群山匪十分彪悍,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凶煞,当地官员都不敢拿他们如何。
他们运气不好,正赶上他们截了镖杀了人,正在兴头上,于是全家即便交出了财物,举家却都差点被杀。
而当初只是十岁的她却生的已是十分美貌,更是被那几个土匪头子看上,差点便要当场撕碎了她的衣裙,在家人面前折辱于她。
妺妩把事情说了个轮廓。
岁月依稀,她能想到当初那一人一骑的少年郎君,那是如何艺高人胆大,只身一人杀尽山匪。
在这少女彷徨失措,差点受辱时对她伸出了手,更是飞身扑到她身前,替她挡住了前方致命的一箭。
那又该多么让人记忆深刻,日日辗转反侧,难以忘怀的绯色红衣啊。
于是说到这里时,妺妩就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抬眸:
“当时幸亏有将军在,这才救下了我们全家,也保住了妾的清白。
不然却真难想象此时此刻,妾是否还能活着,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公子如此大恩,妾又怎敢有一日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