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是安康王府的养女!论身份也是郡主,你居然敢拿剑指着我!”
被带血的利剑指着,余芸大吼大叫却半丝都不敢动。
她只觉得自己脖颈那处疼的要命,血液流得飞快,此时头都有些发晕。
高准理都不理,只是冷冷的冲着她说:
“大人有命,叫我看着你。”
“放肆!芸儿是本殿下的未婚妻,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大呼小喝!”
程修然今日同余芸一道来的,刚刚听到这边尖叫,便立刻赶来。
“修然!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芸儿流了这么多血,好痛啊。”
“三皇子殿下,是余芸出手在先,将其养姐余雅兰推入河中,此事恰巧被大人路过遇见。
所以卑职不能放走真凶。还要将她交给大人处置。”
程修然听了这话,便用怀疑的神色看了看此时哭的楚楚可怜又十分无助的余芸。
看到她摇头否认,瞬间了然。
余芸一贯善良,他自然相信她。
程修然一挥袖子,皱着眉头生气说道:
“我了解芸儿,她如此善心,怎么会推她的姐姐?
你们锦衣卫居然对贵女如此放肆!若我不来,是不是打算杀了这安康王府的养女,本王的未婚妻!
来人,给我把他们通通拿下!”
锦衣卫拔了刀,皇子的侍卫同时也拔了剑。
一时间刀剑相对,余芸躲在在程修然身后,被程修然轻声安抚着。
她这才拿帕子紧紧压着自己伤口,顾不上疼痛,眼底既有些惊慌,却又是松了口气。
就算是他们看到了又如何?
反正只要余雅兰死了。三皇子心里只有她,自然会保她,她自然不怕他们这些锦衣卫。
“还不动手,快把他们通通拿下!”
两方正要打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那河水“哗啦”一声响动。
黑袍的男子浑身湿透,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涉着那湍急的河流,用轻功飞上了岸边。
“我看谁敢?”
只谢煊的声音一出,王府的侍卫们顿时握剑的手都有些抖,一时间犹犹豫豫,也不知是该上前还是后退。
谢煊也不理他们,更不去看那面上气急败坏的程修然。
他看了一眼此刻浑身冰寒、颤抖着的妺妩,皱着眉头对辛彩说道:
“快去取杯姜汤来。”
此时,众人一时也忘记了出手,只是注视着那浑身湿透的两人。
此刻,谢煊刚刚上岸,男子目光危凝,锋锐的让人不敢直视,而那怀中的女子此刻被冻的身躯瑟瑟。
华每的衣衫沾湿贴在身上,而那打湿的脸庞沾着墨发如藻,更加显得可怜,却又诱惑妩媚的如同海妖。
“大人,妾冷。”
谢煊听着这打着颤的声音,低头便看着妺妩往自己怀中主动相贴,似乎是想要靠着他的体温取暖。
谢煊坐在了一旁的凉亭边上。他一手抱着妺妩,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圈。
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瑟缩在自己怀中,紧紧依着他。
美人第一次如此主动依偎,自然十分受用。
然而察觉到那三皇子刺眼的视线,谢煊又立刻皱眉,将高准手中的披风取来,将怀中的女子裹紧,这才接着说道:
“把余芸拿下!”
“殿下!救我!”
程修然看余芸此刻委屈可怜,立刻就一把将人护在身后,冲着谢煊说:
“谢煊!谢大人,你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我自然不会阻止锦衣卫办案,然而余芸犯了何罪?”
“你说,你犯了何罪?”
谢煊冲余芸说道。
此刻,他倒了一盏热茶,半揽着在怀中无力的女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她喝。
然而再抬眼望向余芸的目光,却透着十足杀意。
余芸背这目光一刺,顿时紧紧抓着程修然的袖摆,想到自己此时已经是王府未来的正妃,便又有了些许底气。
她这才冲着程修然说道:
“我是和姐姐生了些口角。我说我奇怪她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赏花,姐姐却觉得我在讽刺于她。
她出口嘲讽我后,姐姐一时气不过便推了我一下,可她脚底打滑,自己却落了水。”
“原来如此。”
程修然心底落下了块大石。
他便知道余芸是个好姑娘,即便长得没有妺妩美,但是心肠总是好的,这也是他会爱上她的原因。
所以,即便妺妩再美也德不配位,他也只打算安置妺妩日后做他妾室,余芸才会是他的正妃。
“当着我的面撒谎,我倒是有些小瞧了你的胆子。
你们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属下看的分明,明明是余姑娘要走,而这位余芸小姐却从后面狠狠的推了一把。
还看着余雅兰落了水,这才慌里慌张的打算逃走。”
“是!属下也看到了!至于她们说了什么话,当时离得尚远没有听清。
不过,属下确实听着,这位余芸小姐冲着余姑娘喊了一声让她去死。”
“你们胡说,你们诬陷我!三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你们锦衣卫真是空口无凭说瞎话,我今日决不能让你们带走她!”
“余芸妹妹,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又要诬陷于你?”
正当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便听着那一阵清婉的女子声音响起。
程修然的目光便不由的落在了那被抱着的女子,和那被喂水而沾湿的红唇之上。
看着她是被谢煊那般肆无忌惮地亲密揽着,心中就顿时无比怜惜同情。
本来想要询问是非的话语,顿时就变成了关怀:
“你,你此时可有事?”
“劳烦三殿下挂心,小女子还暂且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