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绿也被谢金花的骚操作给震惊了。
她真没想到谢金花这么不堪吓更没想到为了逃避责任她居然选择装疯。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佟彦良却是要气炸了:“奶奶你在胡说什么!你快告诉公安同志你没有疯,所有的事情都是佟雪绿陷害我们的!”
奶奶要是“疯”了的话,还有谁能证明是佟雪绿这个贱人陷害他的?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佟壮也震惊了:“妈你什么时候疯的,我怎么不知道的?”
谢金花: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站在身后徐母突然咦了一声,跟蔡大婶咬耳朵道:“我之前以为她疯了,可现在又觉得她好像不是很像疯子,别人疯了都会又哭又笑地流口水,有些人还会打自己,你看她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像疯子?”
谢金花听到这话身子顿时一僵。
下一刻她傻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呜呜哭了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那样子……就无比辣眼睛。
自己选择的疯路跪着也要疯下去。
众人:“…………”
这疯也疯得太随心所欲了吧?
因为谢金花“疯”了,她作为人证的资格自然就被取消了。
其实就算她没有疯她说话前后不搭不断推翻打脸自己说过的话,也是没法作为证据的。
因为谢金花的掉链子,导致佟彦良的指控也不成立。
可他偷内裤、威胁徐母要杀人放火的事情却是人证物证俱在。
佟彦良当场就被关进了监狱。
被押下去时他双拳紧握成拳,背青筋根根暴露。
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佟雪绿,朝她无声说了一句:“贱人你给我等着!”
佟雪绿接触到他的眼神,如同被阴冷的毒蛇给盯上一般,胳膊爬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不过她没退缩迎上佟彦良的眼睛:等着就等着。
她这次能将佟彦良送进监狱,除了运气之外,更多是借助这个年代的特殊情况。
只可惜现在不是198年的严打时期,此时流氓罪也还没有被写入刑法,佟彦良这种情况顶多是被判两年。
等两年后他出来,只怕又要不死不休。
看到宝贝孙子被压下去,谢金花嗷嗷大哭,眼泪和鼻涕齐飞。
在外面等待的孙桂兰知道后,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最终,佟壮背着尿了一裤子的谢金花回去,佟二柱瞪了佟雪绿一眼后,也背着媳妇走了。
陈大妮看到这一幕,担忧道:“看这情况,你奶奶叔叔们好像将你给恨上了!”
佟雪绿红着眼眶:“当初听到他们要过来,我们几兄妹都很开心,我爸妈不在了,他们就是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大妮一看她哭,不由着急了:“你别哭啊,这事情不怪你!”
蔡大婶也赶紧过来安抚她:“这大妹子说得对,这事情与你无关,你对你奶奶他们有多好,我们全都看在眼里,谁要是敢说你的不是,我第一个不饶他!”
“就是,你们几兄妹天天伺候地主老爷一样伺候他们,回头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脸怪你身上,他们才是最不要脸的人!”
徐母很感激佟雪绿将装卸工的工位便宜卖给她家,现在换工位的事情已经有眉目,再过几天她儿媳妇便要到制衣厂去上工。
到时候家里有两个工人,压力会小很多,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佟雪绿。
徐母说着转身看着于厂长:“厂长,我们一直要求将谢金花一家赶出家属大院!”
蔡大婶跟着点头:“我们家属大院向来都是友好互助的,这一大家子过来后,又是要杀人放火,又是偷内裤,他们一家子要是不走的话,我们夜里都睡不香了!”
于厂长沉默了一下道:“这事情我知道了,回头厂里会开会做决定!”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公安局。
佟雪绿将目光收回来,对众人道:“我们也走吧,耽误了你们这么多时间,我心里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陈大妮摆摆:“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不过时间不早了,我真得走了。”
说完她急匆匆跑了。
蔡大婶和徐母虽然不用上工,可家里一大堆活儿等着她们,都是耽误不得的。
佟雪绿要回工厂去上工,和蔡大婶和徐母两人跟个方向,于是人一起走。
走到门口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男人。
男人剪着平头,五官硬朗,身材很高大,看上去应该有一米八五。
看到佟雪绿,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是那种猥琐好色的眼神,而是看到美好事物,情不自禁受吸引的目光。
佟雪绿站在蔡大婶和徐母两人间,那效果比鹤立鸡群还要明显,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她了。
不过他没多想,擦身就从佟雪绿几人身边走了过去。
佟雪绿走过去的时候,也看了对方一眼,同样也没有多想,直接回工厂继续当苦力。
朴建义走进办公室,看到男公安和女公安两人在整理录,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案子这么快弄好了?”
女公安抬头砸吧道:“差不多了,内裤就是那小兔崽子偷的!他还有脸冤枉别人!说来他堂姐真是可怜。”
“从小被拐子拐走,回头被找回来,却是被认错了,养在养父母家十几年才被发现,更惨的是还没认回亲生父母,亲生父母就出车祸死了,现在还要被奶奶堂弟一家子冤枉陷害,真是太可怜了!”
朴建义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这经历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那这家人是姓什么的?”
女公安挑眉:“姓佟,怎么,你认识他们吗?”
朴建义摇头:“不认识。”
说着他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女公安身后,借着放件时目光往女公安的录扫了一眼。
在看到“佟雪绿”个字的时候,他浓眉不动声色动了一下。
突然他想起刚才在门口见到的女子,另一边的眉毛又动了一下,然后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我找温如归。”
“等着。”
过了一会,电话再次被拿起来,一个温润又带着点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是温如归,哪里找?”
“如归,是我,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温如归抬腕看了一下表,神情淡淡道:“我接下来还有两个实验要做,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朴建义用舌头顶了一下后牙槽:“一分钟就一分钟,我要说的事情你肯定感兴!你上次让我帮忙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叫佟雪绿的女同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朴建义差点以为电话掉线了。
“如归,你在听吗?我说我今天在局里看到了那位女同志。”
“嗯,在听。”
听到这话,朴建义嘴角顿时咧开来:“我就知道你还在听,你知道那个女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没等,而是自顾自说下去:“那位女同志说来真可怜,上次被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打,这次又被自己的亲奶奶和堂弟诬陷……”
他眉飞色舞地将案子说了一遍,说完,电话却没有被挂掉。
他看看时间已经超过一分钟,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如归,你不是认识这个女同志吗?她这么可怜,你说我要不要帮她一把?”
温如归拿着电话,眉头微微蹙着。
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外面的灰色高墙上,脑海里浮起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她的左眼下有颗泪痣,浅浅的红色,很小的一颗,如果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
他想起那天她抱着妹妹跑过来向他求救的情形,又想起她在医院录录时哭诉的声音。
下意识点了个头:是挺可怜的。
“你……那边要是能帮的话,就帮吧。”
朴建义嘿嘿笑了两声:“这次还是算你的人情?”
“嗯。”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你少来,你向来连女人的样子都记不住,更别提主动开口帮助人,你老实交代了,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有,一分钟到了。”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朴建义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舌头又顶了顶后牙槽。
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什么一分钟到了,这都过了五分钟了!
他想起佟雪绿大眼明媚的样子,啧了一声。
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话,他肯定要找会参与这个案件。
真是可惜了。
谢金花一行人回到家属大院。
孙桂兰一醒过来就扑到谢金花身上:“妈,你帮帮彦良,只有你能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