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业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肖有田懂了：又是女人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哎，男人都不容易啊。

“二姐，你真去县城啦？”

刚进肖家老屋，赵承志就凑了过来。

赵美云这才想起，中秋时弟弟说过放假要过来找她玩，今天可不是周末放假么。

呜呜，对不起，亲爱的小弟，姐姐把你忘了。

“你来的真巧，看，这是什么？”赵美云从竹篓里拿出两只油纸包裹着的烧鸡，这下她的良心就不疼了。

幸好今天肖振业心里痛快，买了两只烧鸡打包带回来。要是只买一只，老屋三口人加上赵承志分着吃就难看了。

姚翠芬接过烧鸡，轻嗅两下，顿时眉开眼笑：“毛阿婆家的烧鸡？有日子没吃了。”

“哇哦哦，吃肉喽。”赵承志乐的蹦了起来。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一点肉就激动成这样。”肖振兴偷偷咽下口水，面上却作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赵承志一大早兴致勃勃来找二姐玩，结果遇到铁将军把门，幸亏肖伯伯把他领进了老屋，跟着振兴哥玩了一天。

振兴哥可真会玩啊，打弹弓、翻跟斗、钓鱼钓虾，爬树摘果子……比二姐还会玩。

他决定了：以后跟振兴哥好。

这会儿被肖振兴明着鄙视，赵承志一点不在意，乐呵呵回道：“那振兴哥以后带着我吃肉。”

肖振兴：“……”谁要跟你个小学生玩？

晚饭时，姚翠芬用蒸格加热好烧鸡端上了饭桌。

她先分给赵美云姐弟各一只鸡腿，另外两只鸡腿给了自己和肖振兴。至于那爷俩，他们以前没少下馆子吃好的，今天就吃点鸡胸肉好了。姚翠芬对自己的分配方案很满意。

赵美云在县里就吃了俩鸡腿，她本来想跟肖振业一人一只，肖振业没要，都让她吃了。这会长辈都没吃上，她哪里下的去嘴，连忙把鸡腿夹给肖有田，“爹，您吃。我在县里吃过了。”

肖有田不好和儿媳妇推让，得意地看姚翠芬一眼，一口咬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全家人嘴巴油亮，肚里熨帖。

“姐，下周我还来。”要是知道二姐家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他早该来的。赵承志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嘴里咂摸着烧鸡的肉香味，真恨不得住在肖家算了。

“好好好，再不回去，爹娘该担心了。”赵美云牵着弟弟出门，交给肖振业。

肖振业亲眼看着赵承志进了赵家门，才折返回来。

“爹，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农村的天一黑下来，屋子里就暗沉沉的了，堂屋里昏黄的煤油灯把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肖振业说出养鸭厂重建的事，把招工登记表递给肖有田。

肖有田心脏咚咚咚跳着，似乎要跳出体外，他颤抖着手接过表格，眯着眼睛仔仔细细一行一行慢慢看完，方才抬头问大儿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都听爹的。”肖振业尽管做梦都想着回城，但这个名额是家里的，他没有权利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