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乐游也是道听途说,鬼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关键是这个人的身份。
“什么人?”容月眼皮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百年前的女修罗容月,不,应该说是女剑尊。”乐游想着这等大能要是活着的话想必更愿意称呼她为女剑尊,毕竟女修罗不是个什么好的形容词。
“是么?”容月轻轻道。她倒没神经到思考她自己是谁的问题,但既然她没问题,有问题的就一定是别人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这种毁誉参半的人竟也有人冒名顶替呢。
---
昆仑剑宗
“宗主。”身着白袍的医者上前朝面前长身玉立的男子作了一个揖,恭敬道。
背着手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谪仙般的脸庞,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听了医者的话,他淡淡问,“伤势如何?”
“外伤不严重,只是这陈年旧伤,恐怕有些棘手。”白袍医者回想起里面那姑娘的身份,心下叹息一番,“想是在戮魔之战中沾染伤了天魔的气息,再加上经年累月积累的内伤,若不好好调养一番,此生修为怕是能再进了。”
陆帛归听罢,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如何调养?”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要费些天材地宝养着罢了。”白袍医者看了一眼宗主的神色,没法从那张喜怒不幸于色的脸上窥出半分情绪。听闻百年前,陆宗主和里面那位曾名动九州的天才剑修有过一段短暂的婚约,后来不知为何取消了。
“稍后把药方子交给我座下的小童,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去他那去,就说是我吩咐的。”陆帛归无甚表情地吩咐。
“是。”白袍医者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刚想告退的时候,又听到宗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身体状况不要透露给任何人。”陆帛归的眼神落在了医者的身上,带着种无形的压迫力,压得眼前的白袍医者险些喘不过气来。
“是,宗主。”白袍医者稳住有些发软的膝盖,低头连连称是,却没有再看陆帛归的勇气。
陆帛归修为已至化神,一手剑术更是出神入化,是人界的最强者之一。白袍医者在这样的威压下能应对自如已经算是心态不错了。
走出陆帛归的寝殿之后,白袍医者长松了一口气,绷直的背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自由了。
当世最强者身边果然不是好待的,不过看陆宗主的模样,对那位姑娘倒是上心。想来那姑娘当年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啊,如今突然归来也不知会给整个修真界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陆帛归虽是剑宗的宗主,但他为人不喜奢华,居住的揽月阁宽敞而素净,院子只疏疏地种了几棵桃花树,如今恰逢开花的季节,艳丽的桃花挂在枝头,倒是给这个安静的院子添了几分生机。
听到消息的时候,陆帛归正在后山用左手跟自己的右手下棋,小童来禀的时候,他有些走神,只虚虚地捕捉到了“容月”两个字。
“啪”捏在指尖的百余棋子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下来,陆帛归听见自己的声音再耳边响起,无端地让他觉得有些虚妄,“谁?再说一遍。”
小童的神色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自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宗主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小童很快就反应过来,没再敢抬头直视陆帛归,只是恭敬地回禀,“宗主,有弟子在北山脚下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容月师叔。”
陆帛归走近容月所在房间,脑海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刚才的那一幕,好像无论过去多久,容月这个人已经成了他身体记忆的一部分,稍稍提起就能轻易搅动他心绪,不复平静。
他走到房间面前,静默许久,才轻轻推开了那扇关紧的门。
陆帛归轻轻走了进去,闻到了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他那双平素淡漠的眼神落到了床上昏睡的女子身上,从姣好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再到娇美的唇瓣,目光寸寸流连,染上了□□的色彩。
他俯身亲吻了沉睡女子的秀发,却在唇瓣离开的那一刻,微微变了脸色。
这不是她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