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鸽子消失在夜色中冯奎心中舒了口气,那驿丞问道:“折冲府的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其中是否是有变故?”
冯奎回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轮不到你多问!”
“可我见那年轻的小令史精明的很……”
冯奎打断了驿丞的话,道:“精明却没用在正处上那便是活不长了!”
“那要不要就此了结了他们?”
“暂时还动不得!不过等回了巴陵??哼??”冯奎冷笑道:“你继续盯紧西羌,不要误了大事!”
“下官明白!”
众人休养一夜后加快了行进速度,沿着金牛谷穿过笔架山遥遥可见剑阁已在不远处。云清之领着众人回到剑阁关赵徵早已在等候,见到钱多多和云清之连忙奔上前去问长问短。
“无碍的,无碍的!除了路上奔波有些累倒也不觉着有什么事。”
“你可备好吃食了么?这一路我们都没好好吃饭。”
赵徵揽过钱多多道:“就你嘴馋,我做东,担保你吃个够。”
“那便再好不过了!”
赵徵领着云清之一行回到驻地见过耿钺将军后便聚宴欢饮起来,席间冯奎兴致不佳饮了一杯酒后推辞身体不适早早离席。云清之放下碗筷冲钱多多使了个眼色,钱多多会意也离席而去。
同行的将士们一个个吃的开怀席间也免不了有人埋怨起都护府来,赵徵听了几耳朵对云清之小声问道:“都护府给你们难堪了?那……”
“一点小事不足道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待会儿和你说。”云清之拿着一块饼忽闪着清亮的眼睛,可怜兮兮道:“我还没吃饱!”
“吃罢,吃罢!”赵徵瞧着云清之可怜的模样只能将疑问咽进肚里转而又给他盛了一碗羊汤。
云清之似乎是饿急了吃的飞快,两碗羊汤下肚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放下碗筷拉着赵徵找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低声道:“都护府被西羌和燕国控制了!”
“果如你所料!既如此那咱们赶紧汇报兵部!”赵徵急着要去营帐反被云清之拉住。
“不可以!这会打草惊蛇的!都护府还有活着的人,我们要救他们出来!”
“既要救他们那汇报兵部增派兵力去都护府不是更好么?”
云清之摇摇头,道::“如此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而且我探听到燕国皇子即将要去都护府,届时他们守备会更加森严,不利于我们救人。”云清之拿出一张血书递给赵徵,续道:“我想将此物呈给陛下。”
赵徵匆匆看完血书大惊失色,“我们速速将此物送至兵部,有了这个兵部会同意咱们出兵的!”
“不!”云清之打断了赵徵的话,“不能送给兵部!”
“为什么?此物由兵部代呈不是……”
云清之拉低声音踮起脚凑到赵徵耳畔轻声说道:“我怀疑兵部有内奸。”
“是谁?”
见赵徵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云清之续道:“我目前不清楚是谁,但是我认为这个人应该处于兵部的高位。兵部……”云清之略略思忖,“或许还不止兵部,巴陵六郡、刺史府……甚至折冲府或者军中都有可能。”
“既如此你想如何?”
“想请令尊大人相助?”
“我爹?”赵徵皱眉不解,云清之随即附耳几句赵徵瞬间神色明了,收起血书当即道:“我这就去。”
云清之回到住处还未落座冯奎就找上门来,急切地问道:“云令史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句现在该怎么办?你究竟要调用哪里的存粮?兵部那里你怎么交代?”
“今年军备屯田的存粮造册尚未呈至户部和兵部,改改不就行了。”云清之斟了杯水呷了一口满不在乎地续道:“咱们要趁早了结此事,巴陵那边我还要赶回去处理事情,就近调用剑阁存粮你觉得如何?”
“剑阁?可行可行!”冯奎忙不迭地同意。“只是你擅自改动存粮造册只要兵部追查是很容易查到你的,你怎么办?”
“今年兵部已经巡查过了南境这又无战事谁会来查?等明年都护府补齐我自会安排好。”
冯奎喜道:“还是云令史胆大心细。”
云清之放下茶杯,正色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我就与钱校尉一起去粮仓征调。冯书令还要拜托你去安抚一下同行的将士,毕竟这次与西羌都护府闹得不太愉快,左右还是要再去一趟西羌,若是将士们有怨言那便不好了。待准备妥当后日咱们就出发,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两个还要尽早回巴陵复命的。”
冯奎忧道:“云令史所言极是,只是动用剑阁存粮势必会惊动折冲府,耿将军能坐视不理么?”
“耿将军那里我会去言明,待我回来再从巴陵调粮至剑阁,况且执掌粮草的赵徵校尉与我还有几分交情,想来不会是难事。”云清之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我该去拜会下耿将军了,冯书令晚间我再寻你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