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越吃饱喝足,拍拍自己的小肚皮,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没钱了?”
他知道养家需要很多银子,现在又多了一个乔然,公子肯定很辛苦,想了想他又道:“公子是我拖累你了,以后我再也不吵着吃肉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孝顺你的。”
林休宁放下手中的筷子,意外的看着他,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又看什么书了?”
澄越歪歪头,道:“寡妇的那些年。”
林休宁:“”
“这是什么书?以后别看了。”林休宁无情的剥夺了他的唯一爱好。
澄越一脸委屈,嘴里叼着一块肉就走了。
乔然若有所思,正好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抱着自己的碗挪到林休宁的旁边,谄媚道:“那个你多吃肉啊。”
看着他碗里全是青菜,乔然热情地夹了一块沾着满满酱汁的红烧肉到他碗里,不料他手更快,飞快的将碗转移,乔然夹着肉尴尬的停在半空。
“想说什么就直说。”林休宁像是早已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吃着饭,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讨了个没趣,乔然将肉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地嚼了几口才囫囵不清地道:“还是刚才的事,你教我功夫吧。”
“为什么想学?”他问。
“因为这世道太危险,在幻境里若不是有你相救,我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了,我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所以自己强大才最重要。”
听完这番话,林休宁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审视了乔然一番,她言情恳切,倒不像在说假。
“我为何要教你?”
乔然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因为我们有缘啊,我们在街巷相遇,又在破庙重逢,你大发善心地救了我,几次三番,这还不能说明我们有师徒之缘吗?”
林休宁张了张嘴,被她的厚颜无耻打败,孽缘两个字实在没说出口,然而她这一番话,却也让他不得不深思,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最后林休宁还是同意教她武功,让她下午去找他。
乔然吃完饭,在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收拾妥当才去了林休宁房间。
她敲了门,好一会里面才传出声音:“进来吧。”
乔然推开大门,抬眼一看却没看到人,她往左看去,林休宁正坐在书桌旁,身前的茶炉正咕咕冒着气。
林休宁抬手替她斟了一杯茶。原本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多了一份极致的优雅。
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白桂的花香,但又不像是简单的桂香,多了一种冷冽的味道,让桂香变得不再那么单调,更增复杂感。
她看到旁边的香炉里袅袅上升的白烟便知道了香味的出处。
“这香真好闻。”乔然由衷的夸奖道。
他没有接她的话,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选了两本书籍,递了过去。
乔然接过书,两本书上面用繁体字分别写着武术论要和十脉要诀。
“这是什么?不是要学武吗?”
林休宁浅笑,琉璃般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狡猾,“你这年纪学武已经晚了,一定要学也不是不可以,先把这两本书熟读背诵,之后我再教你基本招式。”
“什么?这么厚的两本书,我要背下来?”乔然吞了两口唾沫,“有没有速成的?
“何谓速成?”林休宁不解。
“就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好的那种。”
林休宁:“”
最后乔然迫于无奈,只能抓着两本书乖乖地坐在案桌边看书。
林休宁还继续唠叨,“凡成大业者,比先苦练心智,经历磨难才能有所成就,没有什么事能一蹴而就,更多的,是经历了磨难也换不来成功,但只要努力,总能有希望,便是为了这一丝希望,也应该努力”
乔然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无语凝噎,半晌才打断他,“也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种人,什么也没付出,便能拥有一切呢?”
“你想做那种人吗?”他问。
“当然啦,这是何等的幸运啊。”乔然支着头,开始幻想。
“想的不错,不过,你大概不是这一类人。”林休宁一针见血地戳穿她的幻想,“看书吧。”
乔然抓着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里面的字句晦涩难懂,便是不用理解,死记硬背也难,林休宁这厮就是故意让她知难而退。
林休宁与她对面而坐,认真地看书,时间静静地流逝,香炉里袅袅升起青烟,静谧而又美好,他又翻了一页,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如画一般。
她偷偷地看他,一时间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