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扮的雅致,一身素衣,头上簪着木簪,因为靠的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白桂之香。
而她自己衣服上满是泥浆,头发一条一条的胡乱披散,脸上更是因为刚刚抹的泥灰而看不出本来面貌。
这样一对比,还真是糟心。
白衣男子也在打量她,可她浑身脏乱,根本没地方落眼,于是只能盯着她的眼睛,也许是脸上脏的原故,那双眼睛忽闪忽闪,倒显得清澈纯净。
乔然与他对视一刻便心虚地移开视线,却见旁边那只老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身鹅黄衣衫,白色长靴,长发高束,一只玉冠点缀,身姿挺拔,面容白净清秀,又嫩又纯。
他背着手怯生生地看着这边,低头小声道:“公子,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
公子一个眼神过去,吓得少年一激灵。
他道:“你说怎么办?”
少年果真转着眼珠子认真想了一下,道:“不然,灭口吧?”
乔然震惊了,路子这么野的么。
然而不等乔然反对,白衣公子脸一黑,“过来。”
少年委屈地挪着步子过来,白衣公子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我平日怎么教你的?”
少年捂住头道:“不能欺负弱小、不能伤害无辜、不能偷窃可我忍不住想吃肉是天性啊。”
白衣公子刚想说话,街上那群村民似乎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样?发现妖女了吗?”
“没看见。”
“诶?阿婆你们拿着菜刀是要干什么去?”
“哎哟,天杀的混蛋偷吃了我的鸡,好不容易才下蛋的老母鸡啊!”
“我家的小鸡仔也没放过。”
“是一只老虎,我亲眼见到老虎把鸡给吃了,毛都没吐一根啊!”
“你们看见那只老虎了吗?”
义士们摇头,“没有。你们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妖女吗?”
阿婆们摇头,“没有。”
巷子内,乔然抱胸挑眉看着鹅黄少年,偷鸡的?毛都没剩一根啊?
少年不服,抬起下巴,浑身脏兮兮的妖女?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三人无声交流。
乔然:怎么办?
少年:谁出去引开他们?
两人眼神齐齐看向一旁冷静从容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
“这条巷子好像还没检查。”众人纷纷移至巷口,十几个脑袋盯着前面的俊俏男子,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公子可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还有一只大老虎!”
俊俏公子沉默半刻才指着两个方向道:“女人这边,老虎那边。”
众人听了,心下大喜,赶紧追着跑了。
乔然与少年从后面的草堆里冒出头来,“走了?”
待他点头,乔然才放心的与少年从草堆里爬出来。
正想道谢,就见那白衣男子手里拿着手帕细细地擦着。
乔然挑眉:嫌弃她?
兄弟,等我走了再擦成不成?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公子替我遮掩。”乔然抬手作揖。
她的声音不是那种娇声的女儿音,而是清脆中带了一丝浑厚,听起来十分有磁性。
白衣公子简单回道:“无妨。”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乔然也明白,自己浑身脏乱差,还散发异味,恐怕他是耗尽所有的修养才忍住的吧。
那只老虎化身的鹅黄少年就要直接许多,他蹦了老高,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乔然:“你这多少天没洗澡了,好臭。”
“你可以文雅一点的。”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乔然还是更正道:“你可以说这是不修边幅。”
少年一脸便秘的看着她,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白衣男子也颇感意外,说她是乞丐吧,她偏偏十分自信,言行大方,还语出惊人。
说她不是吧,凭她身上凝结了几层的老油,简直比乞丐还乞丐。
真是奇怪。
鹅黄少年挡在白衣公子前面,谨慎的说:“她浑身脏兮兮还胡言乱语,公子,我们离她远点。”
白衣公子不可置否,巷子外隐约有人声,谨慎起见,他还是客客气气地与乔然道了别,一人一虎先一步离开。
等他们走远,乔然才动身离开巷子。
锦州南站说
不出意外的话,每晚九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