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妈妈见太夫人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赶忙上前呼喊太夫人,试图将太夫人叫醒。
闵熹看了眼随后进来的思菱,吩咐道:“赶快打发人去请太医!”
辛妈妈叫了几声“太夫人”,太夫人仍然双眼紧闭,丝毫没有醒的迹性,闵熹便阻止道:“辛妈妈,祖母怒火攻心,想必一时半会醒不了,权且先等太医来吧。”
辛妈妈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看着闵熹怒道:“嘉禾县主,太夫人现下昏迷不醒,老奴今日怕是要说些僭越的话了。”
“您明知太夫人身子虚弱,为何要说些令太夫人不喜的话将太夫人气到吐血?您平日里可最是温柔好性的啊。”
靠!
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温柔好性的!
“辛妈妈,本县主与祖母说的可都是我们靖北侯府的家事,你只是侯府家奴,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本县主呢?”
闵熹看向辛妈妈的眼神冰冷威厉。
这是闵熹被封为县主后第一次自称本县主,第一次用身份压人。
“老奴…”,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辛妈妈就像据嘴的葫芦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是我来问呢?”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辛妈妈松了口气,身子自动矮了一截,“见过大夫人,见过四太太。”
让人去请太医的时候,闵熹就知道沈氏和汪氏肯定会得到消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闵熹低头隐去眼中的凌厉,上前福身行礼:“见过母亲,见过四婶婶。”
“好一个嘉禾县主,好大的威风,在宁寿堂外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沈氏指着床榻上的太夫人高声呵斥闵熹道。
“你祖母都被你气的吐血了,你还不赶紧回芙蓉院好好反省自身,还在这里大放厥词,逞县主的威风!”
闵熹冷笑道:“母亲最好先问清楚,祖母到底是被谁气的吐血的,再来训斥女儿。”
沈氏喝道:“只有你和婆母关起门来说过话,不是你还能有谁?”
闵熹哼道:“母亲只凭臆测想象就污蔑女儿将祖母气吐血,若是女儿因此传出忤逆不孝的名声,不知对母亲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沈氏做为继母,最怕自己传出苛待继女的名声,可若她是个忤逆不孝的,那沈氏自然就可以严加管教了,自然就不会传出苛待继女的名声。
闵熹幽幽的看着沈氏,沈氏心中一惊,难道熹姐儿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沈氏转念一想,不会的,熹姐儿再早慧也只有八岁,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
沈氏强作镇静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直将你视为己出,你今日先是顶撞祖母,现在又屡屡顶撞于我,如此忤逆不孝,看来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管教不严之过。”
闵熹幽幽道:“若要说忤逆不孝,怕是谁都比不过母亲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