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夫!”袁振富开始提问了。
“到!”阿来夫答得干脆,并迅速地站了起来。
“到黑板上来,听写生字。”
“啊”阿来夫挠着脑袋,迅速地蔫儿了。
“别磨蹭!快到黑板上来。其他同学在下面都准备好,一起听写!”
一阵“哗哗”的翻本声。阿来夫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到黑板前,接过袁振富递过来的一小截粉笔头儿,一脸痛苦状。头一天学的生字,他根本没有复习。
“听好,第一个字黄瓜的黄字,也是黄颜色的黄”
阿来夫的脑子一片空白,随即又开始胡思乱想:昨天只顾玩儿了,“黄瓜”这东西他认识,也爱吃,最好是蘸酱吃,如果是炸的鸡蛋酱那就更好了,一咬嘎崩脆……可这“黄”字咋写啊?“黄颜色”更常见了,姐姐其其格那屋的窗台上摆的玻璃罐头瓶子就有这种颜色,对了,罐头瓶子里的罐头都让谁吃了?那种黄桃儿的最甜了……可这个“黄”字到底咋写啊?
坐在各自座位上的同学们都写完了,站在教室最后边儿的袁振富,盯着阿来夫手中不知如何运动的粉笔头儿,他没有往下说新的生字。前排同学开始“横、竖、竖、横……”地小声儿提示,阿来夫还是在黑板上画了个不光彩的圈儿。
袁振富指着一位女同学说:你上去,帮阿来夫写出来。
那位女同学走到黑板前,从阿来夫手中“抢”过粉笔头儿,轻松地写下“黄”字,骄傲地看了看阿来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袁振富来到讲台前,对阿来夫说:她的年龄可是比你小啊,得小差不多一年呢吧?阿来夫,你照着写,啥时我喊停你再停!
袁振富继续听写其他生字,阿来夫在黑板上左一个右一个地写着“黄”字,直到快把黑板写满了,袁振富才叫他停下来。质问他会不会,阿来夫点头说“会了”,才让他回到自己座位。
因为在黑板上写满了“黄”字,于是,阿来夫从此有了个外号“阿黄”。而且,只要与阿来夫在一起,碰到黄色的狗、黄色的猫、黄色的牛,大家都拼命地喊“阿黄、阿黄,臭阿黄,学习唐诗要吃糖。听写生字全不会,急得狗眼泪汪汪……”
阿来夫就狠命地追着打他们……